第22章 我爹是谁?

作者: |发布时间:2024-06-24 21:39 |字数:2043

将军府什么都好,唯独缺了个慈祥的女性长辈。

这对照花眠这样没有父母照顾的小姑娘很重要。

“花眠要是住在相府就太好啦。”

王九章高兴道:“我和你一样身边也没个姐妹,哥哥虽好,到底不如姐妹能同屋住、同床睡、同碗吃。你要是来我会很高兴的,我什么好东西都愿意让给你!”

看王九章体态端庄,举止贤淑的模样,就知道季玉瑕把她教养得很好。

要说照花眠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季玉瑕笑得温柔,并不勉强她,“你若愿意让我照料你,我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等你长大了一定比你九章姐姐还好看,你愿意吗?”

“我……”

对着这么慈和的长辈,照花眠真说不出拒绝的话。

就在这时,廊下传来妇人不卑不亢的声音,“季相爷、季夫人见谅,容奴婢多句嘴。”

是丰大娘。

她朗声道:“大将军命奴婢照料小姐,方才季夫人说的那些调养女儿家的法子,奴婢都一一记下了,回头一定照着样子给小姐调理。我们小姐喜欢夫人,日后想必会常来相府做客拜见夫人。可若住在相府……”

“大将军难免伤心以为是他没照顾好小姐,小姐才要走。”

这话提醒照花眠了。

她再喜欢季夫人母女二人,也不能搬出将军府,那样会伤了大将军的心,两位哥哥也会自责弄丢了她。

恰好此时,被传唤来的季陌庐走进院子。

照花眠点点头,顺着丰大娘的话道:“只要季夫人不嫌烦,我以后一定常来相府拜见夫人。”

王九章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季玉瑕也有些失望,还是慈和地朝照花眠点点头。

季玉痕扭头瞥了一样院外,忽然看他这个优秀的长子哪都不顺眼。

“混账,还不快给你妹妹赔罪?”

季陌庐缓缓转身,不紧不慢地揭开袍角,露出雪白鞋面上刺眼的黑脚印。

季玉痕不买账,“踩你一脚又如何?你险些害她摔下去,难道她踩你一脚还委屈了你?”

季玉瑕看在眼中,有些惊讶。

她知道兄长有多在意这个女儿,却不知道他为照花眠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儿子。

季陌庐是今科榜眼,已经入了翰林院有了官身,平日季玉痕是绝不会当着旁人的面下他面子的。

今日竟为照花眠顾不得了。

季陌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动。

父子二人僵持着。

这关键的时候,一声“咕噜”不合时宜地响起,众人立刻看向声音的源头。

照花眠摸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不如大家吃完饭再聊?”

“兄长先别训陌庐了,陌庐坐下,大家先吃饭。”

季玉瑕含笑给照花眠添了一碗火腿鲜笋大骨汤,“多喝点这个,长得高。”

场面瞬间破冰。

季陌庐强撑着,坐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

“表哥明明不想伤她,为什么要绊她呢?”

天色将晚的时候,将军府派人来接,照花眠辞了众人,季玉痕亲自送她出府,一路叮咛。

跟在后头的王九章低声询问季陌庐,有些不解。

且不说照花眠有可能是他亲妹妹,就算不是,那样美貌灵动的小姑娘谁忍心讨厌呢?

季陌庐淡淡看她一眼,他这个表妹一向聪慧,“因为我忽然改主意了……毕竟,她是将军府的人。”

他给了一个甚是天衣无缝的答案,“爹和战大将军素来不睦,我若伤了将军府的人,难免落下话柄。”

就这么简单?

王九章低下头,她这个少年早慧的表哥心思一向很深,不是她轻易能看懂的。

并肩而行的照花眠看见府门外将军府的马车,忽然停步看向季玉痕,“季相爷,你现在查明白我到底是谁的女儿了吗?”

“你是我和招娣的女儿。”

季玉痕说这话,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女儿岂有随便认的?爹不是战列英那种武人莽夫,没弄清楚真相就随便认女儿。”

他说得那么笃定,有一瞬间照花眠还真信他了。

“为什么呢?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你的女儿?”

难道她娘死前和他说过什么?

那也不对,她娘都死了十年了,如果真的说过什么他早该来认自己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季玉痕不答反问,“那战列英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他女儿?”

照花眠:“……”

他们俩怎么一个样,只要她问起,两人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但就是口口声声笃定她是自己的女儿!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于是回将军府路上,她忽然命人调转车头,“去芙蓉坊。”

芙蓉坊不是那种地方吗……

车夫瞬间有些犹疑,正想发问,一回头对上丰大娘肃穆的眼神,“小姐说去哪就去哪,快走!”

不愧是大娘。

马车里的春阳觉得自己又学会了。

此时天色渐晚,街道华灯初上,芙蓉坊门前更是灯火喧哗,门户大开,只等着贵客临门。

忽见一行马车驶来停在大门前,池老龟顿时睁大眼睛迎上来,这马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用的,车里一定是今晚最大的金主!

当照花眠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瞬间一愣。

“去找八春娘。”

照花眠指了指芙蓉坊对面的一个小酒馆,“我在那等你们。”

那日她走后,拿着她印信的账房先生每日都来对账,那先生衣着体面,行事甚有章法,一看就是高门大户的账房出来的。

他们想着照花眠真是巴结上大官了,今日一见她坐着这么气派的马车,前前后后一共跟了十来个仆妇丫鬟,更加确信这一点。

“哎,我这就去!”

池老龟忙不迭应了声,不多时就带着花枝招展的八春娘去了对面的小酒馆,只见十来个仆妇丫鬟等在马车边,里头照花眠身边只有一个小竹。

“楼里的生意快要开始了,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

照花眠抬抬手,示意两人坐下,“叫你们来只是问件事,你们在芙蓉坊几十年了,可知道——我爹是谁?”

正在整理发髻的八春娘手一抖,金簪“咣当”一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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