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早上到现在,从幼宁进了铖王府,就没有一个人来过姜家,更没人来质问过我们,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姜老夫人的话让姜瑾修脑子一空。
他如何能听不懂姜老夫人的意思。
铖王妃要是来闹,说明幼宁觉得委屈跟她哭诉姜家所为,铖王妃才会替她出头为她出气,上门为她讨要公道。
可是铖王妃没来,就代表幼宁根本提都不愿提姜家。
幼宁这是恨了他。
姜老夫人说道:“幼宁若想回来,铖王妃就不会一声不吭,她是被你冷了心肠,厌了姜家。”
“她留在铖王府一日,你和姜家就会遭人指责一日,她伤势一日未痊愈,所有人就都只会记得姜家是如何欺她,你这个长兄是如何抛弃她。”
“你祖父走后你父亲本该继承国公府爵位,可是陛下一直按着此事不提,压着你父亲不让他袭爵,你好不容易入了朝中,眼看前途无量,将来必能比你父亲走的更高,可是今日事情闹大,你的官声毁了,姜家也跟着声名狼藉。”
“你父亲别想再袭爵,你将来又如何还能立足朝中?”
姜瑾修脸色苍白:“祖母……”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也从未想过幼宁会恨他。
他只是不想让她那么跋扈,只是觉得她不如以前懂事乖巧。
她那么容不得姝兰,处处刁难咄咄逼人,传扬出去只会叫人笑话她毫无教养。
他身为长兄,只是想要她们姐妹和睦,想教训一下幼宁而已,可他却从未曾想过要伤害她,更没想过会害她险些丢了命……
“我去铖王府跟幼宁道歉,我去接她回来。”
“阿兄!”
姜瑾修疾步到了门外刚想翻身上马车时,就见身后姜姝兰提着裙摆踉跄着出来,他连忙放开辔绳停下:“你怎么出来了?”
姜姝兰撞在他身前被扶着:“阿兄,我跟你一起去。”
女孩脸苍白极了,刚哭过的眼通红。
“是我不该跟着阿兄去灵云寺,是我害阿兄被幼宁误会,我知道阿兄是心疼幼宁的,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幼宁顶嘴连累了阿兄一时气怒,才会险些害了幼宁,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轻轻拉着姜瑾修的衣角,小声低泣,
“幼宁生气的是我,她不喜欢的也是我,是我…是我不该来京城……”
姜瑾修看着纤小的姜姝兰,只觉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胡说什么,幼宁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是姜家的女娘,不回姜家还能去哪儿,是我大意才会害幼宁受伤,她本就性子急又不喜你,你若去了,她会为难你。”
“我不怕,只要能帮阿兄,要我跪着求幼宁都可以。”
姜姝兰轻咬着唇时满是柔弱,长睫微垂时却是阴霾。
钱家的意外让她费尽心机换回的好感全部没了,谢呈今日厌了她,她不能再让阿兄也被姜幼宁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