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被骂得脸上涨红,衬着那两个巴掌印更是羞愤难抑。
姜姝兰见谢呈眼睛发红的样子,忍不住在旁开口:“王妃也是尊贵之人,怎能开口闭口都是贱人?”
“况且阿呈哥哥也不知道妹妹会出事,是她任性在前伤了阿兄的心,阿兄才让她回寺中自省,王妃怎能不辨黑白就打阿呈哥哥…”
啪!
铖王妃反手就扇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儿子哥哥?”
“怎么,攀上了姜家还不够,如今还想爬我铖王府的门?!”
姜姝兰耳边轰鸣,脑子里嗡嗡作响。
谢呈连忙扶住踉跄的少女,横身挡在她身前:
“母亲,这事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周全才让幼宁受伤,可是这一切跟姝兰没有关系,她没有伤害过幼宁,也心性善良从不争抢,是幼宁咄咄逼人……”
“你给我闭嘴!”
铖王妃冷笑,“她要是不争不抢,就该有自知之明,待在姜家别出来招摇,她要是待幼宁好,就不会拉着你们将幼宁扔在䧿山之上,让幼宁险些没命。”
“可是……”
谢呈还想说话,一直安静的姜幼宁突然出声:“谢世子。”
谢呈猛地扭头:“你叫我什么?”
“谢世子。”
姜幼宁看着谢呈有些不敢置信的脸,仿佛觉得她的这般唤他是无理取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她突然就觉恶心。
幼宁垂眸遮掩冷笑,再抬眼时漠然至极:
“谢世子一直说我咄咄逼人,我逼过姜姝兰什么?”
谢呈看着往日总拽着他衣袖唤他表哥,与她撒娇耍赖的姜幼宁满脸冷漠地看着他,他忍不住皱眉:“表妹…”
“不敢攀世子贵亲。”
谢呈被打断话差点噎住,只能忍着气道:“幼宁,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为什么要回去?”
幼宁毫不客气,“我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不可见人之事,谢世子既然这般理直气壮,何惧人前对质?”
“幼宁!”
谢呈见她油盐不进有些生气,“你别任性。”
姜幼宁冷了眼。
又是这句话,又是叫她别任性。
她上辈子简直听得够够的。
姜幼宁言语陡然尖锐:“我与世子讲道理,世子说我任性,我若是任性之时,世子是不是又要说我跋扈不讲道理?”
“人之生也直,心直则身直,可立地参天,君子仰不愧于天,义以方外。”
“谢世子要是问心无愧,坦荡光明,觉得你从无冤枉我之说,䧿山之事也非你之过,那你又何必拿任性二字来堵我的嘴,还是世子早知理亏,只是仗着表兄妹情谊,拿你我二人之间的亲缘逼我退让?”
“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怕什么?”
满室皆静,惟独谢璟戏谑笑了声。
他有些散漫地瞧着小姑娘跟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似的,将谢呈问得哑口无言,眸中弥漫着笑,连下颚轻扬时也绷出一丝带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