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摔下马车，凌月瑶身上好几处都磕着了，都得上药呢。

然而药罐的盖子刚打开，一个管事就在门外说：“小姐，门外来了一位贵人，说想求见小姐。”

“这么快？”凌月瑶皱眉问道：“是城南云家那别馆的？”

“不是。”管事迟疑地说：“外面的两队人好像是禁卫军……”

凌月瑶一怔，“请他进来！”

北宸澜进来的时候，凌月瑶粗略地整理了自己。

外衣来不及穿，只是披了一件白色斗篷，没束起的头发披垂在斗篷上面。

半干的头发散着墨色幽光，把她那张脸衬的更加透白。

凌月瑶没有装作不认识他，更没有冲他行礼。

自前世第一次见面，她被他捧在了手心里。

他宠着惯着她，告诉她，她不用与人卑躬屈膝，包括他在内。

后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此时她忘了需要冲他行礼。

北宸澜则是从心底就从未想过要让她在自己面前屈膝，也忘了身份之间的差别。

她水雾一样的眸子凝视着北宸澜，像是带着漩涡的黑洞，把北宸澜的心神完全吸引，忍不住向前迈了半步。

然后，在凌月瑶微微勾起唇角的瞬间，北宸澜略有些僵硬地别开眼。

北宸澜强迫自己声音冷硬，不要被她的笑容引诱：“本王此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好。”凌月瑶声音清脆，“殿下请说。”

“玉船。”北宸澜冷淡道：“你那玉船是何处来的？”

凌月瑶将胸前的玉船拿出来：“这个么？”

“不错。”

凌月瑶思忖了一下，说：“这是我的私物。”

北宸澜说道：“两年前，本王外出落水，有人救我，后来我留了信物离开，信物便是这只玉船。”

“玉船出自宫中巧匠之手，底部还有印记。”

“啊——”彩月轻呼一声，“两年前小姐正好随着船队出去，就在观澜湖那儿救过一个人呢。”

北宸澜面无表情地说：“本王当时神智昏沉，记不得救我的人是谁了。”

“肯定是我家小姐！”彩月认真地说道：“我家小姐掌管凌家船行，十二岁后每一年都会随船队出去一两次，两年前的确去过观澜湖。”

“而且我家小姐水性极好，行里的人送了外号叫做海龙女，每次出去总会救几个落水的人上来，整个江州都知道。”

“观澜湖那次救的人，奴婢印象深刻，戴了面具的。”

站在身后的长安不知道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早就知道是凌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