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苏婵嫡兄苏沉禹走过来,问萧旭:“听说殿下晌午在厢房宠幸了一名婢子,她唤什么名字?若是殿下喜欢,我即刻将人送到殿下府上去。”
苏沉禹虽然压低了声音,苏婵还是听到了,心口一紧,步子不觉缓了下来。
萧旭冷笑:“世子爷哪来的耳报神?”
瑞王开口了:“是本王同沉禹说的。你在人家府上胡作非为,还搞出那么大动静,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凤眸闪过冷芒,萧旭侧首:“皇兄都听到了?!”
瑞王拿出兄长的姿态,苦口婆心劝道:“为兄知你这些年在北疆苦寒难捱,回京放纵些也是应当,可你若要女人,为兄可以去教坊司挑一批美姬送给你,切不可胡来!”
苏沉禹有意拉拢此番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的旭王,连忙道:“不过一个婢子,能得旭王垂幸是她之福……”
“本王不过一时兴起。区区一个女子,何必当真?”
萧旭冷冷开口,打断苏沉禹的话,也堵了瑞王的嘴,声音不觉间已挟霜裹雪。
苏世子上赶着往旭王床上塞人,人家却很不嗤,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脸上很是挂不住,顿时尴尬的呆在当场。
苏婵却全身一松,不再停留……
看着女人明显松懈下来的脊背,萧旭转头又对苏沉禹恢复了好脸色,“不过世子爷一番盛情,本王岂能推辞?只是本王素来不喜麻烦,不如这样,若是那日、本王兴起,再向世子爷讨要也不迟。”
苏沉禹没想到他变脸这么快,怔愣片刻后连连应下,转身就吩咐下去,让府上管事即刻去找被旭王临幸的婢女……
苏婵并不知道后面的变故,刚到门口站定,一声唱喏,皇上的仪仗已到达镇国公府了。
所有人都敛襟朝着龙驾驶来的方向深深跪拜下去,连大长公主都拄着虎头杖弯下了腰。
人群里,苏婵盯着越来越近的威严龙驾全身发凉,一种让她痛苦万分的窒息感,扑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龙驾上那耀目的明黄,深深刺痛苏婵的眼睛,一瞬间,她仿佛又躺回到了那个奢华、满是明黄铺设的金丝楠木棺柩里,眼睁睁的看着棺盖落下,金钉封棺的声音,一下一下、在她耳边响着……
从接驾到回到寿宴席面上,苏婵一直浑浑噩噩,仿佛丢了魂一样。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拌倒,幸亏添香手快扶住了她。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声。
“镇国公府这个二姑娘,长得倒是娇媚动人,可惜却是个木头美人,你瞧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相处起来,定是十分无趣的。”
“你有所不知,这个二姑娘,不过庶女出身,且一出生,就被扔进了痷堂里,前两年镇国公的嫡女与太子的婚事做吹,她才被接回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