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春兰急得快哭时,苏棠终于回来了。
“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苏棠全身酸痛,仿佛散架了一般,那里还有力气同春兰解释?
“快替我更衣梳妆,龙驾快到了。”
春兰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主子不说,她也不敢多问。
时间紧迫,她连忙扶苏棠回屋。
可替苏棠更衣时,春兰再次被惊到。
“小……小姐……”
纵使春兰不经情事,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刹时白了脸,手中的衣裳都拿不稳,哆嗦着掉到了地上。
站在铜镜前,苏棠冷眼看着自己满身的青紫掐痕。
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特别是颈间的几处咬痕,清晰的看得到牙印,还留着血渍,特别扎眼。
他是故意的。
一面将她当妓子打发,一面又故意在她身上落下痕迹,够无耻的!
天还未落黑,镇国公府门前已点起了所有的灯笼,亮如白昼。
苏棠赶到时,门阶上已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大长公主亲领了国公府上下到门口接驾。
其余宾客,以睿王为首,也等在门口。
苏棠一眼看去,就看到了一身月白锦服的裴睿……还有他身边一身玄色绣银纹的男人。
裴睿长相俊美,嘴角带笑,让人如沐春风。
而他身边的男人却与之截然相反。
他的脸不似裴睿温润白净,有着风沙刻砺后的坚毅轮廓,凤眸冷冽深邃,带着久经战场沐血后的漠然无情,周身散发着肃杀气息,即便随便往人群中一站,也对周遭带来可怕的威慑感。
苏棠后怕的想,自己先前哪来的胆子,敢去剥他的衣裳?
她低头准备绕道过去,裴睿却眼尖看到她,朝她招手,“阿棠,过来!”
苏棠走过去,依礼向睿王行礼。
裴睿拦下她,亲昵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礼。”
说罢,他转身指着身边的男人对苏棠道:“阿棠,这是本王的四皇弟樾王,不久前刚从北疆回京。”
又对裴樾道:“这是阿棠,镇国公府二表妹!”末了,又加上一句:“你未来的三皇嫂。”
睿王已与镇国公商议好,待大长公主寿诞一过,就到府上下聘,正式求娶苏棠。
裴樾常年不在上京,而苏棠也回京不过两年,裴睿以为,两人自是不认识的。
裴樾掀眸看了苏棠一眼,眸光落在她遮得严实的颈脖处:“果然是难得的美人,皇兄好福气!”
说话间,他右手食指扣着大拇指,慢条斯理的细细搓捻着,尔后放到鼻子嗅了嗅,似在回味指间残留的味道。
苏棠双颊发烫,带着薄茧的大手,仿佛又重重在她身上各处碾过,满身的掐痕也跟着烧灼起来。
她僵着身子向他们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