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绅没有继续深究,而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女儿的肩头,“溪儿,你的婚事父亲会从长计议,必定要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
这一句话,说的柳在溪通体冰凉。
封禹珩别有用心送来这份礼物,就是在暗示,他对自己有意。
柳贵绅虽然不能完全领会,但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会重新衡量柳在溪的价值,不会轻易松口把她许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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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张福从宫外回来,第一时间向师傅常顺复命,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
“柳大人竟然还毫不知情呢,还以为是柳奉仪得脸,做父亲的竟然眼盲至此。”张福把柳贵绅的孝敬银子递给常顺,“徒弟就稍稍提点了一下……”
“不该说的别说!”常顺拍了他的脑袋,“说了多少次了,宫里,要多看少说!”
“师傅放心,就是几句吉利话!徒弟知道分寸。”
“你懂什么,柳小姐指定是特意瞒着家里。”常顺想着柳在溪遇见圣上的情景,活像见了猫的耗子一般。
“为什么呀?这是大好事呀!”张福纳闷,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宠呢!
“就是因为她不乐意,陛下才上赶着!”常顺露了个笑脸:“暂时不待见陛下可以,可若想另嫁他人,陛下指定不能答应。”
这赏赐一送,池家和柳大人都该知道好歹,就是小池大人再喜欢,池家长辈也不会容他胡闹的。 这日后,柳在溪便突如其来的病了一场,柳贵绅头一回为女儿的病情着急上火,免不了暗骂柳在溪身体不争气。
对三姨娘千叮呤万嘱咐,务必照看仔细。
柳夫人坐在床沿,亲力亲为给柳在溪喂药,只是一碗碗苦药吃进去,人却不见好转。
夜里柳夫人贴着女儿睡,满脸心疼地抚摸着柳在溪苍白的脸颊,低声道:“实在不行,就再想法子吧,可别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
“母亲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你祖母虽然疼你,可最在乎的还是你父亲,怎么会轻易松口。”柳夫人与老太太相处多年,对婆母很了解,说着就忍不住抹眼泪,“也是母亲无用,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不能替你张罗,才苦了你……”
柳在溪靠在母亲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母亲把女儿教养的这样好,已经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娘亲了。”
柳在溪的外祖家本是祁阳县的书香名门,祖上还是京官,只可惜家族败落,到了外祖父这一代只是个退下来的举子,在祁阳开了私塾,门生无数,柳贵绅就是其中之一。
柳夫人和家中兄弟一样读书认字,文采斐然,性子又柔顺恬静,嫁给柳贵绅是低嫁,也是外祖父觉得柳贵绅读书有些能耐才点了头,可惜人是会变得
“您放心,人心是肉长的,只要行事得当,总有心软的时候。”
为了让母亲安心,柳在溪徐徐道来:“这半年来,我每日都为祖母收集露水煮茶煲汤,晨昏定省日日不落,现在祖母一日见不到我都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我为周妈妈的儿子在京城寻了个好差事,他媳妇正怀着身孕,急着用钱,我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柳夫人惊讶的张大了眼,“你哪来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