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寒哥哥,这几年你过的一定很不开心吧?”
“我知道你不爱她,今晚我们见一面吧,我很想你。”
直到屏幕暗下来,俞夏都没能回过神。
打车,去司以寒的公司。
路上,俞夏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好像永远没有停歇一样。
司以寒不喜欢俞夏去他的公司,因此每次找他,俞夏都是走的后门货运电梯。
司以寒的特助许牧看到俞夏过来,也只是冷淡的叫了她一声:“俞小姐。”
在司以寒的身边,没人当她是司夫人。
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当司以寒看到俞夏送来的手机时,眉宇皱了皱。
她总是这样,一份午餐、一份文件,一件衣服,一把伞,只要自己遗忘了都会送来……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专程给我送东西。”
俞夏一愣。
“对不起,我忘了。”
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差了呢?
可能是看到阮郁心发来的短信,一时太害怕了吧。
怕司以寒突然就那么消失了……
临走的时候,俞夏回望着司以寒,终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以寒,你还喜欢阮郁心吗?”
司以寒觉得俞夏最近很奇怪。
不仅仅是忘东往西,还喜欢问一些奇怪的话。
这样的她,哪里配做他的司太太?
他不耐烦得回了一句: “如果你太闲,就去找点事做。”
最终俞夏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俞夏从前也去找过工作,可是最后司家长辈以她出去抛头露面,给司家丢脸为理由,给拒绝了。
司以寒的母亲,顾雅曾毫不避讳地反问她:
“你想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以寒娶了一个听力有问题的残障妻子吗?”
残障妻子……
回到家,俞夏尽可能让自己忙碌起来。
即使家里已经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但她还是没有停歇。
只有这样,她才能发现自己最后一抹价值。
今天下午,没有收到司以寒的短信。
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他生气了,要么就是他太忙……
夜色深沉。
俞夏睡不着。
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急促得响起。
她后知后觉的听到,拿过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过,出声的是一个甜美又让俞夏恐慌的女声。
——阮郁心。
“是俞夏吗?以寒喝醉了,你能来接他吗?”
……
圣豪高级会所。
司以寒坐在首位,心不在焉得喝着酒。
坐在他身边的阮郁心正被一众富家公子们起哄,说要让她唱歌。
“郁心,你这次回来不是要追回咱们司大总裁吗?”
“来唱歌向我们司总表白吧。”
阮郁心长相甜美漂亮,又吃的开,再加上是司以寒的初恋,这些个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都愿意撮合她。
阮郁心也没有扭捏,当即选了一首粤语歌《晚风心里吹》
“……愿晚风将我吹,吹进你心内……”
她的嗓音婉转动听,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俞夏赶到包厢门口时,阮郁心一曲刚完。
而包厢里面的人正在劝司以寒,特别是他好兄弟沈闻的声音格外明显。
“以寒,你等郁心等了三年,现在她终于回来了,你快表个态。”
“人家女孩子都先向你表白了。”
俞夏愣在原地,掐紧了掌心。
恰好此时,包厢的门被一个男人拉开,男人本来是想去上厕所。
可当看到俞夏的时候都愣住了。
“俞小姐。”
参加聚会的人都朝着门口看来。
一时间包厢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俞夏一眼就看到了首位的司以寒,满目清明,根本没有醉。
她知道,自己是被阮郁心骗了。
司以寒在看到俞夏的时候,黑瞳一紧。
而其他的人包括刚才提议司以寒接受阮郁心表白的沈闻都是一脸的尴尬。
这个场合,俞夏不该来。
“阿夏,你别误会,沈闻开玩笑的,我和以寒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倒是阮郁心先打破了平静。
还没等俞夏回答,司以寒不耐烦地起身。
“不用和她解释。”
话落,他径直来到俞夏的面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以为你喝醉了,来接你回家。”俞夏如实回。
司以寒冷笑:“看来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记住。”
他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反问。
“你是觉得这三年来,所有人都忘记了三年前我司以寒被骗,所以过来,想提起他们的记忆?”
俞夏一怔。
司以寒眸色冰冷:“不要没事找存在感,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话落,他丢下俞夏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俞夏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今天可能是司以寒和她说过最多话的一天,也是他最伤人的一天。
包厢里面的富家子弟们,看着被丢下的俞夏,没有半丝同情。
沈闻更是没有忌讳,对佯装难过的阮郁心道:
“郁心,你人太好了,这事有什么好解释的?”
“要不是俞夏骗婚,司哥娶的就是你,你也不用远赴他国,过的那么艰辛。”
俞夏耳中嗡嗡作响,却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司以寒娶不娶自己,他都不会娶没有任何家事背景的阮郁心。
而阮郁心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毅然决然选择分手,远渡重洋。
可到最后,怎么就全成了她的错?
俞夏回到岱椽别墅。
一如既往的漆黑寂静。
她出门时是什么样子,回来后就是什么样子。
司以寒没回来。
俞夏举着伞,站在门口,感觉周身都被黑暗给笼罩了。
她突然不想进去这个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的家,在外面凉亭里坐下,迎着冷风望着凄冷的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靓丽的身影来到了她的面前。
是阮郁心!
她打扮精致,踩着一双小高跟,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今晚真冷,你大晚上找以寒,被他嘲讽,是什么感觉?”
俞夏闻言,没有回答。
阮郁心也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着:
“你知道吗?起先我特别羡慕你,有好的家事,疼爱你的父亲,生活一辈子无忧。”
“可现在我特别可怜你,可怜你默默喜欢司以寒十几年,可他却一点爱都不肯施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