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磕了多少下。
大抵是天神真的显灵,段斯珩被一通电话叫出病房。
我一坠,连忙跟上去。
电话是小舅子打来的:“哥,小桃子不太好,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回来看看?”
我心一松。
段斯珩旋即皱眉:“小桃子?”
他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怀孩子之初最爱吃桃子,不记得他曾为了我,半夜爬起床满城市的找桃,也不记得他亲口给我肚子里孩子取的这个名字……
段允解释了一句,他才松眉头。
可下一句话,却再次把我打入无底深渊。
“怎么?盛舒禾这是没借口硬找?我不在她身边她就不能活了吗?”
“不是,哥……”
“你帮我跟她传句话,既然有骨气不接电话不回信息那就硬气到底,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见我,我很忙,没工夫陪她玩这些把戏。”
他无情掐断电话,连带着我全部的希望。
我从没有哪一刻觉得心这样冷过。
冰冷刺骨的让人心生绝望,只余窒息。
像是觉得不解气,他又给我发了条信息——
【拿孩子做戏你也不怕真的应验,下次你还想用什么借口?要说你不好?还是你要死了?】
【盛舒禾,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那就离婚!】
4
‘死’之一字,刺得我浑身一颤。
冰冷的血液逆流。
我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当初婚礼现场,那个单膝跪地,说要许我一辈子的段斯珩还历历在目。
如今这才几年?他连离婚,都能说的这样自然又随意了。
可是段斯珩,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说呢?
你一早告诉我,我就不会死了呀。
为什么,还要让我心存幻想?又为什么要糟践我的一颗真心?
我不是铁打的,我也会觉得疼的呀。
回应我的,只有带着消毒水味的冷风,以及门后,沈诗诗娇嗔温柔的声音。
那一刻,我对段斯珩,好像再也喜欢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