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不住,问:“郡主,您不是最讨厌谢大人了吗?”
秦采薇故作惆怅,“嗯,以前我是恨他,恨他娶了我,让我没了自由身,但是现在本郡主想通了。”
“我闹出如此多丑事,他都没有说过什么,一直在包容我,甚至父亲罚我时,他还挺身而出,为我说话,挡下父亲的鞭子,本郡主又不是铁石心肠,焉能一点不动容?现在他有困难,我理应关心一下。”
如诗耿直道:“可是……您以前不是说谢大人心机深沉,最是会使用苦肉计,若是为您做了什么,肯定都是抱着目的,或者想得好处,半点都不能相信吗?”
秦采薇:“……”
扒拉下记忆,原身还真这么说过。
“那个,我以前就是对他先入为主,抱有了偏见,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其实并未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谢时琛与她成婚近两年,现在还是不起眼的翰林修撰呢。
当然,书中写的他是伪装,因为如今他已经是祁王的幕僚了,不升职才是对他的保护。
如诗:“……”
“哎”秦采薇又拖着调子叹气,“其实经此一事,本郡主想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再不甘心的闹腾,父亲也不会让我和离的,反而会更加严苛,最后伤了我们父女二人的关系。”
“所以,本郡主现在不想能与他琴瑟和鸣,只求相敬如宾,各自安好便可。”
兰居室内,如诗将秦采薇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谢时琛。
谢时琛哂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如诗点头,“郡主这两天确实安静了不少,听到大人亲戚被掳,也没有幸灾乐祸,或者咒骂大人,甚至还让奴婢来询问您是否需要她的帮忙,奴婢觉得郡主这次好像是真的因为国公爷的一顿家法……悔改了。”
悔改?
谢时琛想起往日她气势凌人,口口声声叫自己刁民的傲慢模样,轻呵了一声。
谁都会悔改,但是秦采薇不会!
他道:“此次你确定她对若雨被掳的事,毫不知情吗?”
如诗想了想,“应当是不知情的,郡主连您有什么亲戚都不知道,且反应自然连贯,不像是在撒谎。”
若雨出事后,谢时琛当日就赶了过去。
想起前两天秦采薇的反常,自然是第一时间怀疑的,只是没有证据。
掳走的山贼也死于非命,若雨只说有个不留名的蒙面侠客相救,多余的消息也查不出。
所以他故意让如诗透露消息去试探。
如诗伺候郡主这些年,对郡主的细微表情还是能查出来的。
她说没有撒谎,估计是八成是真的。
但谢时琛却总觉反常,“你近来行事注意些,上次她说要将你送与我,许是已经发现了端倪,反向利用你从我这听取些什么。”如诗听到前半句,脸轰的泛红,但是听后半句,又冷静下来,“奴婢会注意的,大人放心。”
谢时琛从小便会察言观色,自是注意到了如诗的情绪变化,语气温柔了许多,“听说前些日子,你哥哥又欠了赌款,我给你的银两可够用?”
如诗感激道:“够得,多谢大人慷慨解囊。”
谢时琛抬手扶她,态度不见特别亲昵,但也不特别疏离,维持在一个让人恰好会遐想的范围。
安抚了几句后,如诗红着脸将雪耳牛乳羹拿了出来,“大人,这是奴婢亲自炖的,您尝尝看。”
谢时琛本来没什么食欲的,但是一看是甜羹,不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