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大方得体,偏偏每个字都不忘强调自己受了委屈。
熟悉的满是桑蕊蕊的配方。
桑早早默默反思。
难道是自己体质过于特殊,所以才总是吸引这类茶精??
又见少女扭头,假意训斥,“小溯快道歉,早早可是你姐姐。”
“嘁。”少年一脸不屑,小声地嗤之以鼻,“她算我哪门子姐。”
“噹”的一声,不知是谁的杯子被重重磕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厅中陡然一静。
客厅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司禹城此时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面前的茶杯有水痕在桌上晕开。
好半晌,只见他微微侧眸看向司溯,语气平静地开口,却问,“早早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配当你姐姐吗?”
刚才还莽得不行的少年,这会儿肉眼可见地怂了。
“大伯,我、我不是那意思……”
一旁的司淮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父亲一个眼神镇压住了这个小的,扭头,干脆看向路雪溪,
“雪溪,你觉得自己在司家住,受委屈了吗?”
路雪溪被点名,脸色顿时有些白,忙不迭否认,“没有,司淮哥哥你误会我了。”
“既然没有,以后就不要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了。”司淮依旧是那眼尾含笑的样子,声音温矜好听,却带着叫人不敢轻易造次的压力。
路雪溪张了张口,半晌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只是垂首的瞬间,暗暗咬唇。
一旁的姚琳适时开口打圆场,“是我没安排好,一个房间而已,不至于的。”
“二婶安排确实有些不妥当。”司淮身为司家长孙,就算对上长辈也从不委婉,“早早是我妹妹,司家的大小姐,住旁人闲置的娃房改的房间,传出去未免让人笑话。”
他说着,忽然一把揽过桑早早的肩膀,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我妹妹回家,可不是来受这种委屈的。”
一句话,有意无意的,叫旁边的路雪溪涨红了脸颊。
她刚暗示所有人自己受了委屈,这边司淮就反过来说让桑早早住她用过的房间才是委屈。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而这边,被突然揽住肩膀的桑早早更是身子一僵。
也不知是因为司淮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
委屈什么的,其实说不上。
比起在桑家受的,这一句两句都不算事。
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会不会受委屈。
心尖暖暖的,似是第一次感受到,家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姚琳脸上明显有些尴尬,心里却暗骂这个司淮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给自己面子,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司禹城和司老爷子,却见两人都不说话,当下只能忍下心里的憋屈,勉力保持面上的优雅,
“司淮说的是,是二婶考虑不周,那我再重新让人安排一下。”
司淮顿时笑着朝她点点头,“那就有劳二婶尽快处理。”
说着又转向众人,“我先带早早去花园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