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李勇一张脸惨白如纸,“这绝对不可能!”
他竟然输给了钟彧惟?
“李副将这么激动做什么,既然是比试,自然是有输有赢了。”
对比之下,钟彧惟淡定非常,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哦,对了!”钟彧惟促狭一笑,“本王倒是差点忘了,不能叫李副将了,毕竟你之前亲口说过,若是输了的话,便辞去副将一职,只做一个小兵。”
“我……”李勇神色一紧,看着钟宴南,立刻跪了下去,“皇上,末将,末将……”
钟宴南只是淡淡看了李勇一眼,便将目光重新移向了钟彧惟。
“你是怎么做到的?”
“自然是因为臣弟废寝忘食,刻苦练……”钟彧惟话说到一半,看到钟宴南又冷下去了的目光时,默默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其实,臣弟只是因材施教而已。”
钟宴南挑了挑眉,看着下面的那一众士兵,“说说看。”
“臣弟第一日的时候开了一个茶话会,和他们闲聊了一番。”钟彧惟也看向下面的士兵,“皇兄请看,站在第二排首位的人,名唤杨风,猎户出身,经常在山间追赶野兔和狐狸,所以动作敏捷,适合对战勇武刚毅,但巧劲不足者。而他身边的人,名唤陈武,从小喜欢学武,虽然没有遇到名师教导,不过基础功扎实,下盘极稳,适合与人硬碰硬。还有……”
一番介绍下来,钟彧惟对每个人的优缺点都了然于胸。
“臣弟觉得,对于士兵而言,一味磨灭他们的特点,就算再刻苦,最后的结果可能也只是平平,但了解每个人的特点,因材施教,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这才能够事半功倍。”
钟彧惟收敛了平日玩笑的神色,一双眸子中仿佛盛满了初秋的湖水,清清凉凉,洞察人心,看的钟宴南突然有些的失神。
回过神来,钟宴南点了点头,“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不过这只是一队士兵,自然可以花费如此功夫。但军营之中,将士无数,若都因材施教的话,岂不是太过耗费时间?”
“其实并非所有人擅长的都不同,训练这一队士兵时,臣弟也只是花费了几个时辰了解了一下,然后分类组队训练。军营之中,亦可如此。例如擅马者为骑兵,下盘稳固,拳脚功夫厉害者,可为步兵。”
钟彧惟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钟宴南,接着开口:“其实,臣弟只是觉得,不同的士兵不能笼统的混在一处,导致训练千篇一律。至于士兵各自特点的了解,可由不同层级的将领分别了解,再进行汇总,自然可以缩短耗费的时间。”
钟宴南沉默了好一会儿,如果说刚才的比试让他有些意外,现在钟彧惟的这番话,却是让他惊讶。
“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看来,之前倒是朕小瞧了你。”
钟彧惟立刻开口:“皇兄过奖了,都是皇兄教导的好。”
钟宴南挑眉,“奉承的话就罢了,你倒还算对得起将门子弟的身份。不过,既然你对于训练见解独到,那朕给你一月时间,在军营之中推行新的训练方式,一个月之后,朕要看到一支比以往训练下更强的新兵队伍,你可能做到?”
“皇兄,这……”
钟彧惟刚想要拒绝,可是在触及到钟宴南的目光时,心头立刻咯噔了一声。
凤眸深邃,尽是不容拒绝的帝王之威。
钟彧惟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是,臣弟遵命。”
钟宴南满意的微点了一下头,这才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李勇,“至于你……”
李勇过身一僵,立刻挺直了脊背,“皇上,末将,末将既然输了,那,那就甘愿受罚。”
“既然如此,免去副将一职,其他的,就由七王爷安排。”
李勇脸色煞白,但也只能拱手开口:“是,末将遵命。”
钟宴南收回目光,沉默了片刻,又对着钟彧惟开口。
“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丫的问题怎么这么多,钟彧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面上却乖巧的说道:“皇兄请说。”
钟宴南看着下面的两队士兵,“利用对战双方的特点相克,的确不错。可是你又是如何得知,李勇一队中士兵的各自特点?”
“这个嘛……”钟彧惟看了一眼李勇,“毕竟都在一个训练场上,臣弟嗑瓜子无聊的时候,观察了一下。”
钟彧惟:“……”
隋风:“……”
李勇:“……”
小林子:“!!!”
原来如此,他这就去再给主子买几斤瓜子!
……
一场胜利,让钟彧惟在军营之中名声大震。
而之前的不懂训练,扰乱军心,现在也通通变成了创新和方式独到。
那些原本有些瞧不上钟彧惟的副将们,现在则是纷纷前往钟彧惟的营帐,和她探讨训练心得。
小林子高兴不已,连带着去给钟彧惟买瓜子的脚步,都走的雄赳赳气昂昂的。王翰那一队士兵,更是一下子扬眉吐气,成了军营中其他新兵羡慕的对象。
唯独,钟彧惟坐在营帐之中,一边写着新的训练规划,一边连连叹气。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小林子一边殷勤的给钟彧惟扇着风,一边开口问道。
“本王后悔啊,好端端的,逞什么强,现在竟然还要在这军营之中呆上一个月!”
“主子,这是皇上给您的信任,其他人求都求不来。”
“得了吧,这信任谁爱要谁要,我只想回王府。”钟彧惟苦着一张脸,“你说最近怎么没什么需要本王参加的宴会呢,好歹离开这军营喘口气也是好的。”
都怪该死的钟宴南,走的时候还特意下令让自己无事不得离开军营。
“这……其实也不是没有宴会。”小林子想了想,“如果奴才没记错的话,太傅府好像明日就有寿宴。”
“太傅府?洛琳儿她老爹?”
“正是。”小林子点头,“不过王爷您应该不会去参加吧,毕竟上次西郊马场洛小姐她那般过分。”
“去,谁说我不去了。”钟彧惟一拍桌子,兴奋的开口,“她是她,她爹是她爹,哪能一棍子打死。”
小林子皱眉道:“可是太突然了,王爷,咱们也没有准备贺礼啊。”
“贺礼啊……”钟彧惟挑眉想了想,片刻之后,勾唇一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