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郑皓的嘱咐起了效果,还是朱曼莉忙于爬陆彻的床所以无暇再找茬,周五江晚栀提交的那个新方案通过了。
方案确定后,接下来便是全套施工图。
施工图一般是一个月之内出,万隆地产没有压缩时间着急赶工,工作压力便不比上个星期大。
薛素统筹大局,江晚栀和A组内负责电气、消防、绿化、室外管网等专业的其他同事分工协作。
晚上不用再加班加点,可以按时下班。
江晚栀和李芊芊在事务所门口道别,发消息让郑皓别来接她。
郑皓第一时间打过来:“怎么不用接了?”
“现在才六点半,路上行人还很多,没什么好怕的。你安心工作吧,不要再奔波。”
“行,那你自己小心,有事找我。”
“会的。”江晚栀挂断电话。
郑皓和许辰既然吵架了,她本该更频繁地将郑皓栓在她的身边,趁胜追击火上浇油。
可昨天郑皓的行为她尚余悸未定,她认为有必要让郑皓多冷静两天。毋庸置疑是许辰影响他的情绪状态了。
公寓距离留白建筑事务所约莫两站的地铁。今天江晚栀选择步行回家,散散步。而不知是否她错觉,似乎一路都有人尾随她。
上个星期她告诉郑皓附近出没跟踪狂,其实不完全是撒谎,只不过是搬弄了前一个月的事情。现在江晚栀不免忐忑。
安全起见,她拨了欧鸥的号码。
幸而只是虚惊一场,最后江晚栀平安回到小区里,欧鸥等她进了公寓的门才结束通话状态。
隔天晚上下班,江晚栀不敢再独自步行,搭乘地铁。
奇怪的是,被尾随的感觉依旧没消失。
江晚栀留了个心眼,没有立马进小区,拐进小区楼下她经常光顾的花店里,将情况告诉老板娘,在老板娘的安排下从花店的后门绕到小区的侧门。
前脚她刚回到公寓,后脚郑皓的电话就打来,关心她安全到家没。因为害怕,江晚栀就顺便把事情和他说了。
郑皓怪冷静的,安抚道:“可能真的只是你工作太累了,产生错觉。”
“……”江晚栀又觉得他的这反应不太对,“你明天晚上还是来接我吧。”
转日,由郑皓接回家,那感觉才终于消失。
送走郑皓,江晚栀准备关门,一道人影从六楼的楼梯间快速下来,腕骨结实的手按住门板,拐了她一起进屋。
江晚栀吓得下意识要惊叫。
陆彻及时捂住她的嘴,两条腿用了巧劲制服得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嗓音低沉语气玩味:“想把郑皓重新招上来,你尽管叫,最好叫出每次我让你爽的那种声调。”
江晚栀的脸憋红,既是因他轻佻的调戏而羞红,也是被他搞得不怎么喘得上气。
她怒目圆瞪,用力掰他的手。
陆彻没松,似乎觉得她现在样子非常有趣,脸上满是欣赏的表情。
江晚栀挣扎无果,齿尖忿忿然咬进他手掌的皮肉里。
陆彻这才疼得轻轻嘶一声,放开了她:“你属狗的?”
“你才是狗。”江晚栀揉了揉脸,想散掉自己皮肤上属于他的温度和触感,“你来干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你现在是擅闯民宅!”
说着江晚栀就想去打开门,让他滚。
只听陆彻说:“没准现在郑皓就站在门外。”
江晚栀拧在门把的手霎时凝滞,回头看陆彻:“你什么意思?”
“就算他不在门外,也肯定还等在楼下,你确定要我现在出去撞见他?”边补充着,陆彻边踹了脚上的鞋子,径自走进客厅,墨色长款外套如外面的冬夜一般深,携裹霸道又清冽的寒气。
江晚栀追在他身后:“你究竟什么意思?”
陆彻又当这里是他自己家似的,脱掉外套,拿起一只杯子,走向饮水机:“你没感觉这两天有人跟踪你?”
联系他前面的话,江晚栀脸色微变:“是郑皓跟踪我?”
“可他为什么跟踪我?”因为那天她脖子上的痕迹?他还是怀疑她了?——不对不对,以她对郑皓的了解,当时郑皓绝对相信了她的解释。
江晚栀立刻又发第三问:“你怎么知道他这两天在跟踪我?岂不说明你也在跟踪我或者郑皓?”
陆彻转身,似笑非笑地喝着水,暂时没说话。
江晚栀刚发现他用的是她的杯子,早上她出门前用完杯子还没洗,此时此刻他嘴唇含住杯口的位置和她的日常习惯一模一样。
饶是几次亲密的时候他们接过吻,也令她看着面红耳热,想把被子抢回来:“你别动我的东西!”
陆彻敏捷地躲开她,端着杯子朝她的卧室里踱步:“你衣柜里那两套男装郑皓穿走了?”
江晚栀对他突然转移的这话题又是一头雾水。
陆彻停在衣柜前,推开柜门,瞥一眼:“噢,穿走了一套。”
江晚栀的脑海中蓦地闪过灵光:“……你做了什么?”
陆彻又喝了一口水,瞧着她,眼里缓缓聚起笑意:“你可以看看剩下这套衣服的口袋里有什么。”
江晚栀的手指因不妙的预感而有些发僵,僵硬地伸进口袋,掏出里面的东西。
辨认出的一瞬,她难以抑制愤怒的情绪,猛地将东西丢向陆彻的脸:“你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