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娇气的发抖，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苏芷凝，“苏芷凝，我不会放过你的！回去后定要告诉父亲！”

“二妹妹何必生气，衣服脏了，就换一身。”苏芷凝很快垂下眼皮，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若妹妹不嫌弃，我可以把自己的衣裳借给你。”

苏芷凝记得，前世选秀，秦煜辰便夸赞了自己衣裳上的花样，这件衣裳是她熬了两个月做出来的。

苏芷娇的怒火顿时泄了气，大姐的衣裳她早就看上了，就是大姐说什么都不松口，今天还不是要让给自己，“算你识相。”

等轮到姐妹二人入殿觐见，苏芷娇已经昂首挺胸打扮一新，苏芷凝反而穿了件轻浮的玫红色团花长衫，加上妆容素雅，衣裳把她整个人都压下去了。

秀女们提裙跪下，行了跪拜大礼。

“民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福！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秀女们起身后，挨个上前介绍出身和身份，很快轮到苏芷娇，“民女从七品上朝散郎苏贵泰之女苏芷娇，请皇上、皇后安！”

秦煜辰正坐高位，身姿伟岸，一身黑底红色滚边的龙袍更显威仪。沉重的冕旒上，五彩丝绳贯十二块五彩玉垂落在脸前，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淡粉的薄唇透出一股阴戾。

秦煜辰幽深的目光落在跪着的女人眼前，他这几日噩梦连连，精神不济，又隔得远，只依稀看个大概。但是她身上的那件衣裳，非常熟悉，一旦想要回忆又头疼起来。

身侧的皇后涂依眼睛都落在皇帝身上，也没把苏芷娇放在眼里，随口道：“撂牌子。”

声音一软，温柔地询问秦煜辰，“陛下，可是头又疼了？不如先歇着，这里有臣妾呢。”

秦煜辰用力地揉着太阳穴，轻轻摇头，“留下吧，赐香囊。”

苏芷娇大喜，欢快跪下，“民女谢皇上！谢皇后娘娘！”喜得昏了头，完全没注意皇后满是阴霾的眼神。

太监这才叫到苏芷凝的名字。

苏芷凝站在后面紧了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已经是浑身哆嗦起来，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民女从七品上朝散郎苏贵泰之女苏芷凝，请皇上、皇后安。”

一句请安，声线紧巴巴的，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一旁的太监都替她叹气，选秀到了御前，都是拔尖的小姐，竟然怕成这样。

秦煜辰听着声音，心中一动，定睛看向苏芷凝。想要看清楚，脑子里却繁杂混乱，只能先沉声叫她起来。

苏芷凝心一横，这一世说什么都不能再被选中。

起身时，脚下一软，竟当着众人的面踩着裙摆，跪摔在原地。当即惊叫一声，可怜的哭起来：“皇上恕罪！”

秦煜辰被这一哭，心里更是烦闷，捏着鼻根努力想分辨眼前人。

皇后见秦煜辰面露难受，一秒都受不了了，厉声喝道：“撂牌子！赶出去！”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苏府，府里早就得了消息，一家人都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