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村里那棵大榕树下却传来几个孩子的争吵哭喊。
“狗蛋,你把顾清宇打流血了!”
“快走快走,不然一会儿他家大人来了就糟了!”
几个孩子推着一个小胖子就要走,小胖子却大声道:“他就是个野崽子,哪里来的大人?我才不怕呢!”
顾清荷呜呜哭着:“哥哥,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呜哇……大姐,大姐快来啊!”
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顾清宇捂着一直流血不止的鼻子,还要安慰哭个不停的妹妹,整个场面看上去既慌乱又狼狈,更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怜悯来。
“狗蛋!你个混小子,怎么还不回家吃饭?你再这样,老娘以后就再也不给你糖吃了!”一名妇人气势汹汹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走来。
“狗蛋娘来了,快跑啊!”另外几个孩子一见来的是狗蛋的娘周寡妇,瞬间就要一哄而散。
可他们手里还拿着刚才狗蛋分给他们的糖,被眼尖的周寡妇看了个正着。
“好哇,你们几个是不是又来诓我家狗蛋的糖了?都给老娘站住!”周寡妇双手叉腰,怒气冲天的瞪着几个小娃。
狗蛋脖子一缩就想开溜,却被刚才还在哭的顾清荷扯住了衣角:“周婶子,狗蛋把我哥哥打流血了!”
周寡妇这才看向地上的顾清宇,看到他用手捂着鼻子,可是鲜红的血液依然不断的顺着他瘦弱的小手往下流,她忍不住打了个颤,这是出事了啊!
左右看看,只有顾老三家的远远的看着这里,可并没有过来帮腔的意思,周寡妇瞬间挺直了腰杆,冲着顾清荷不耐烦的道:“不就是流点鼻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死不了就行了。”
说着话,她扯住一旁的狗蛋就想赶紧回家。
“周婶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家狗蛋打了我弟弟就要这么算了?流鼻血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是小事,一个不好失血过多,那后果你能承担吗?”
顾清歌远远就看到清宇坐在地上,清荷的哭声可怜又无助,而周寡妇刚刚说的话也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她的耳里。
快速跑到弟妹身边,顾清歌让清宇靠在她的腿上,仰着脸,又将他的双手中指互相勾在一起十几秒后松开。
这是以前学习护理课的时候学过的快速止鼻血的方法之一,只要不是太严重,一般都能很快止血。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家狗蛋打的了?乡下娃流鼻血谁管过?老娘还要回家吃饭,懒得跟你多说!”周寡妇泼辣的嚷道,转身又想走,却被阿逸挡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歌丫头的新婚相公吗?居然还知道维护小舅子啊?”周寡妇阴阳怪气的盯着阿逸,那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顾清歌见清宇的鼻血止住了,站起身来到阿逸身边:“周婶子这就想走?今天这事没说清楚,谁也不准走!”
她此时一脸的冷肃,眼里的寒光让人心惊,周寡妇背后一凉,竟然生生的住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们几个,把刚才的事说一遍,如果敢乱说,呵呵,以后我就让阿逸跟你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