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茫然

作者: 易相逢啊|发布时间:2024-05-02 23:51 |字数:2004

做完笔录,警察抬头道,“情况我们已经都知道了,但是你伤人也是事实,所以还是需要找人来保释才行。”

宁熹接过手机,可却茫然了一瞬。

她这些年跟在江景湛身边,没日没夜的工作,根本没有多少朋友,至于家里……妈妈重病在身,在医院修养着。

似乎只能打给江景湛了。

宁熹犹豫良久,将电话拨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宁熹抿唇,再拨过去的时候,直接被挂断了,她眼底的希冀彻底湮灭。

凉意从心中扩散,宁熹想哭又觉得可笑。

原来他将自己送出去,竟是这么毫不留情,甚至连电话都不愿意接。

宁熹怔怔盯着手机,知道屏幕自动熄灭,她才恍然惊觉般,给闺蜜陈晓晓打了电话过去,三言两语说清楚情况,就在警局等着她过来保释。

与此同时。

余卿将刚才两通通话记录删除,把手机悄然放回原位,突然,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回过身,看见江景湛从背后走来。

他只穿着衬衫,领口处还沾染了些许水渍,是刚才江景湛送她回来时,余卿非要让他尝尝自己煲的汤,未料太过激动,不小心将汤洒在他身上了。

江景湛没办法,只好脱了外套去洗手间清理。

余卿心跳微微加速,她勉强镇定了心神,道,“没事,我就是有些懊恼,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她低头,掩去满脸心虚,“我明明,只是想给让你尝尝我煲的汤的,可惜又给你添麻烦了。”

江景湛神色温和,伸手揉揉她脑袋,“没关系,汤下次再喝就行,你要是平时想吃自己做的饭菜,我也可以给你找个阿姨过来。”

“不用。”余卿摇头,笑着道,“我自己可以的,你就别操心我啦。”

江景湛点头,抬手看眼腕表,说,“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好。”余卿笑着送他出门。

江景湛出门,回到车内他微微拧眉,对着林江合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现在宁熹倒是脾气越来越大了,他不过出门接个电话的功夫,就敢撇下客户自己先行回家,席间两句说笑而已,竟也能当真。

林江合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宁秘书吗?我并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方才席间推杯换盏的,他作为江景湛的助理,也被灌了几杯酒,确实没有过多注意宁熹,也是后来听余卿说她离开了才知道的。

江景湛语气淡了几分,“给她打电话。”

林江合点头,拿出手机给宁熹拨了过去,结果提示手机关机。

“江总,宁秘书的电话打不通。”他为难的回头。

江景湛眉头皱的更紧,他没了别的心思,凉声道,“开车。”

……

“小熹儿,你这怎么搞的?”

陈晓晓接到电话,半小时后就风风火火的赶到警察局,她应该是从某个酒吧里出来的,穿着黑色亮片紧身吊带裙,头发扎成高马尾,浑身还带着酒气。

她看到人,就连忙先将宁熹抓起来,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长长松口气。

“你快吓死我了,只说在警察局,结果给你打电话又没人接。”陈晓没好气道,“你是嫌我命太长对吗?”

宁熹微怔,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没注意,对不起。”她道。

陈晓晓拍拍胸口,发现宁熹满脸魂不守舍的模样,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宁熹回神,摇头道,“待会儿再说吧,我们先出去。”

“对对对。”陈晓晓一拍脑袋,想起正事。

她问了事情经过,在听说张山想对宁熹图谋不轨的时候,就跟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差点要冲过去打人。

好在宁熹眼疾手快将人拦住,“别冲动,你要是也进来了,我们今晚就得在警察局睡觉了。”

张山则满脸嚣张,“来啊,有本事就过来打我啊。”

陈晓晓被宁熹劝回了神智,盯着张山,面无表情的竖起一个中指,“你最好出门祈祷别被车撞。”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山气急败坏,不断冲她们叫着。

但是陈晓晓完全不搭理他,拽着宁熹一路往外走,速度快的她险些跟不上,只好连声道,“晓晓,你慢点。”

陈晓晓这才回过神似的,看着自家闺蜜满脸恨铁不成钢。

“宁熹熹,你是什么就是大圣母吗,还是小说攻略者呢?”她怒气冲冲道,“怎么着,攻略不了那江煞笔,你没法回家是吗?”

“他敢这么对你,你还不辞职,你要学王宝钏挖野菜?”

天知道她从警察那知道宁熹是怎么进的警察局时,心里有多爆炸。

宁熹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下意识扬起笑脸想要安抚她。

陈晓晓却道,“别笑了,丑死了。”

莫名的,这一句话好像瞬间抽走了宁熹浑身所有的气力,连勉强维持住笑意都做不到了,她唇角弧度缓缓下落,眼睫微微颤抖。

“没打算继续留着。”她轻叹,“我明天就去提离职。”

宁熹想,有些不该有的妄念,也是时候打散了。

“行,总算你还有点骨气。”陈晓晓瞪着她,片刻又心疼的将宁熹抱进怀里,“今天晚上吓到了吧?”

“嗯。”宁熹靠着她肩膀,缓缓点头。

“走,今晚去姐妹家住。”陈晓晓道。

……

次日,宁熹踩着九点抵达公司。

她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先处理了手头要紧的文件,便打开文档打算写辞呈,还没来得及落笔,江景湛从办公室里出来,对着她凉声道,“进来。”

宁熹陡然看见他,心里被轻轻拧了一下。

像是有小虫子叮咬,然后细细密密的疼痛就开始沿着血脉游走、蔓延,最后疼得人有些恍惚。

明明也有几年的感情,他怎么能这样轻易,就将她转手送人呢。

宁熹掩去情绪,起身跟着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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