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

他亲昵的叫着她小名，抵在她耳边，用那般痴缠情深的口吻，说着最刺耳的话。

姜柠红着眼，笑了。

霍景霆低着脸，姜柠微微仰头，迎上他嘲弄的目光：“如果今晚，我自己没逃出来，霍景霆，你会有一丝心软吗？”

会动念头冲回酒店去救她吗？

哪怕，只是动了念头……

男人俊脸绷的沉冷至极，那双深寒黑眸盯着她，沉默了许久。

姜柠似乎知道答案了，但不甘心在心底作祟。

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她声音哑了，“霍景霆，我想知道答案。”

有，或没有。

给她一个干脆吧，让她彻底断了最后念想。

霍景霆忽然说：“姜柠，你知道吗，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准确来说，我死过两次。知道是哪两次吗？”

六年前，她在法庭上背叛他，那算一次。

还有一次，她不清楚。

霍景霆就那样目光笔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第一次，你在法庭上背叛我，第二次，我在里面被人差点刺中心脏。我宁愿死，也不想要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更可笑的是，当时他被姜帆指使的人捅了刀子，陆屿昂动用陆家的关系将他送去医院，九死一生之际，陆屿昂说，他梦里还在叫着姜柠的名字。

六年前，姜柠就像是裹在他心脏上的藤蔓。

那时他在狱中，就是亲手将那裹在心脏上的藤蔓，一根，一根的扯下来，每一根都牵连着最柔软的血肉。

经历过扒皮抽筋的背叛之后，她有什么资格问他是否心软过？

“你不配知道。”

姜柠无措，满眼都是歉意：“对不起……”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里面，经历过如此险境。

霍景霆无谓的笑笑，笑意又冷又淡，“没关系，姜柠，你欠我的，会一点一点还回来。”

男人的大手，按住她单薄的肩膀，他看着她。

“今晚叶承泽，是怎么对你的？”

“……”

姜柠发怔的看着他，红唇翕张，说不出话。

“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吗？”

“……”

“柠柠，我以前就是把你宠坏了，才会让你觉得，旁人也会像我对你那样心软。”

霍景霆的身影，陷在一片阴暗里，像是恶魔。

姜柠第一次觉得，霍景霆是这样的阴沉可怖，他决绝的令人恐惧。

豆大的眼泪，从眼眶夺眶。

男人面无表情的抬手，替她擦掉那滚烫的泪珠子，“我还没真的欺负你，就哭成这样。柠柠，你这么弱，会被我玩死的。”

如今的霍景霆，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捏死她，比捏死只蚂蚁还要容易。

可是，霍景霆觉得那样无趣。

把姜柠的尊严和傲骨，一寸一寸打断，才有意思吧。

……

黑色迈巴赫开往附近的高端酒店。

姜柠最后的一丝清醒，也被药力吞噬殆尽。

她全身潮红，像是无骨的菟丝花一般，缠在霍景霆身上。

男人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他捏着姜柠的下巴，气息靠近……

姜柠自然而然闭上了眼，等待意料之中的纠缠。

霍景霆就那样黑眸冷沉的盯着她，看她沉沦失控的情迷模样。

就在姜柠红唇贴上他时，男人声音清寒的讥讽：“你不会觉得现在你还有资格爬上我的床？”

姜柠浓密的睫毛，狠狠一颤。

她被霍景霆丢进浴缸里！

他不愿碰她，更不愿意成为她的解药。

淋浴花洒开到最大，冰冷的水浇在她头顶！

姜柠冷的打哆嗦，她挣扎着想起来，被男人的大手，无情的再次按回去！

“好冷……咳咳咳……”

她脖子上，有一抹红痕。

应该是叶承泽弄的。

那道红痕，霍景霆觉得碍眼。

拿着花洒对着她脖颈处娇嫩的皮肤反复冲，丝毫不顾姜柠喊疼。

她几乎赤裸的泡在浴缸里。

反观霍景霆，依旧是那种衣冠楚楚的矜贵模样。

强烈的羞耻感，让姜柠痛到麻木。

霍景霆大抵是真的恨她，将她按进冷水里泡了足足一个小时，才肯放过她。

她起身的时候，整个人摇摇欲坠，眼前一黑……

半夜她发了高烧，浑身发寒，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

梦里，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她惹下的债，她认。

可是，她好冷啊，冷的像是快要死过去……相思还需要她，她还要挣够那七万块给相思做手术。

这一夜，不知是怎么挺过来的。

第二天一早，她撑着沉重的眼皮，刚要醒过来。

一个巴掌，用力扇在她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