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七天,在下水道里面,清理人员发现了一具女尸,那具女尸就是艾桑。
艾桑死了。
这个案子也就这样尘埃落定了,之后网络上流传了很多艾桑的同名网络小说,有的人将艾桑写的是一个“偷子宫的女人”,有的人将艾桑写的是一个“失去人性的女人”,反正版本很多,随便他们怎么说。
这个故事火了一阵子,市里也安静了一阵子,我坐在警局抖脚,倒是挺清闲的。
期间有两个河边无名女尸被送来,我照例记录了一下,就送去了顾先生那边。而我刚到法医部门的时候,正看见顾先生和余曼在说话。
余曼是顾先生的得力助手,跟了他也有几年了,好像是对顾先生产生了情愫,那含羞的眼神望着顾先生,顾先生却紧锁眉头。
顾先生直言:“余曼,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说了,与专业无关的事情,都不要对我说,你忘记了吗?”
余曼委屈巴巴的,打字给他看,我也不知道余曼究竟说了什么,总之顾先生的脸更黑了,他坦言:“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余曼气得大叫:“为什么!”
顾先生看懂了她这个三个字的唇语,直接一盆冷水浇过去:“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那个人不是你,就是这么简单。”
我惊讶,这个老古董顾先生,还有喜欢的人呢?
我见他们都要吵起来似的,赶紧准备跑,谁知道顾先生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直接喊我:“陆风流,有事儿就进来说。”
我尴尬的走了进去,余曼气得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小兔子,瞪了我一眼就跑了。我一脸无辜,将档案交给顾先生,打字道:“送来了一具无名女尸,要尸检一下。”
我刚要走,他拉住了我的手:“你去哪儿?给我做助手,我现在就解剖。”
“我?”
“就是你,你把我的助理气跑了,你不做替补谁做替补。”
到底是谁气跑的?
我抗议无果,只能够站在那里给他做助理,然后我站在一边念叨了他半天,骂了他半天,反正他也听不见我在说什么。等我骂得口干舌燥了,他瞅了我一眼:“没少骂我吧。”
我眨了眨眼没说话。
等晚上回家的时候,覃礼一下就闻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赶紧将我塞进卫生间洗了三个澡。我洗的皮都快脱了一层才出来,正准备睡下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一接通电话,郑楠就在那边哇哇大叫:“老大,你赶紧来看看,又发生命案了!”
我赶紧爬起来准备出门,覃礼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一把将他拉出来带上,他却坏笑起来。
“我算是明白了,你故意坐在沙发上,还玩起了欲擒故纵。”
覃礼坏笑着没说话,随着我到了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有很多人在围观,现场的保安和警察都快要拦不住了。
案发现场是在一个热闹的商场里面,商场是刚刚建立不久的“五月广场”,因为是五月完工的,所以因此命名。五月广场刚开业,很多商场都在搞活动,所以吸引了大批的人前来。
我赶紧问了问维持秩序的郑楠:“是怎么回事儿?”
“死者是被吊在商场的顶上的,也不知道被吊了多久,都没人发现,商场正常营业了一天,晚上的时候,保洁阿姨和多个顾客抱怨,说有血水低落下来,大家抬头一看,就看见了这具尸体。”
我顺着郑楠所说,抬头一看,果真看见在十几米的顶上,挂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是个女人,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被拴住了脖子挂在上面。
覃礼站在人群里面对我耳语:“这周围不对劲,阴气挺重的,虽然人多,但是鬼也不少。”
“有没有看见这个死者呢?”
“看不清死者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于是我立即催促顾先生来现场,然后和郑楠一起将现场的顾客疏散出去,只留下了商场负责人和保安。保安有些不放心:“那万一凶手藏在顾客里面怎么办,那不是放走了?”
“不可能的。”我笃定道:“凶手是不会藏在顾客里面的,他能够办到将尸体吊在顶上,就不怕自己逃不掉,不会混在人群中的,他早就跑了。”
没过多久,顾先生来了,而顾先生一来,竟然不是看尸体,是看我。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就走了,他走后,覃礼凑过来道:“他似乎看见我了。”
“啊?”我指了指顾先生:“他耳朵听不见,难道眼睛很好使?”
我们几个都去了顶楼,将尸体给放了下来,尸体一放下来,脑袋竟然掉了!吓得我一缩脚,差点没把那个死者的脑袋踢开。顾先生看了看尸体,第一步先确认了:“死者是个男性,年龄二十五至三十岁左右。”
“男人?”我疑惑:“那他怎么会穿着一身女人的衣服?”
我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个男人不仅仅穿了裙子,还穿了文胸、内裤、丝袜,还涂了指甲油,化了妆,甚至高跟鞋里面还细心的贴了后跟贴,这个细节,真是非常细腻了。
顾先生检查了一番继续道:“死者是死于中毒,他嘴唇发黑,口腔溃烂,连带喉咙一处都有溃烂,他死亡了有一段时间了,皮肤上面已经开始出现尸斑,甚至还有腐烂的情况,从皮肤衰老的程度看,他死后被人冷冻过一段时间,最近像是冰冻鸡鸭一样,被人拎出来解冻了,身体内水分流失,皮肤萎缩衰老,失去弹性。”
被人冷冻?
我看了看死者的尸体道:“尸体关节活动自如,没有僵硬,说明他不是被塞在冰箱里面蜷缩冰冻的,而是被放在一个很大的冰库里面,郑楠,立即排查一下本市的各个大小冰库。”
“好。”
这时候,覃礼对我补充了一点:“顺便排查一下本市反角演员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