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死了,她赤裸着的尸身挂在城墙上,供人品头论足。
三年前她进宫,妄想治好当今圣上的残暴性情。
可面目全非的尸首证明,改造暴君只是她切不实际的梦想。
我抚摸着手腕上的疤痕,央求父亲:“送我入宫吧。”
姐姐,我要让暴君用江山给你陪葬!
1
跟随姐姐进宫的丫鬟拼着最后一口气跑死了三匹快马回来送信。
她说姐姐死了,尸体挂在那皇城墙上。
父亲的眼眶红了,母亲柔弱的倒在父亲的怀中念叨着:“我可怜的女儿啊,我的晴荌啊。”
我却不信,我不信姐姐就这么去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可父亲怎么敢去找那暴虐无道的帝王讨要说法,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四品小官。
我那生于杏林世家一向只会行善救人的母亲,除了哭泣,仿佛也做不了什么。
我抚摸着手腕上的那道疤痕,眼中的怒意仿佛化为了实质,我要进京讨一个说法!
父亲想拦下我,却被我挥手放出的毒虫吓住。
多么可笑啊,我的生身父亲竟然怕我。
“姐姐,姐姐,你在哪啊?”我喃喃出声。
只有姐姐不怕我,只有姐姐会温柔的陪我玩虫子,会给我做解毒的药丸。
我骑着快马连夜进京,终于看到了我的姐姐。
我那美丽的,温柔的,善良的姐姐,如今已经成了一具露出白骨的尸体,犹自挂在那城墙上任由秃鹫啃食着,任由苍蝇飞舞着!
姐姐曾经给我传过秘信,说过当今皇后的狠辣,也说过皇后的族弟喜欢去花楼寻欢。
我换上男装,去了花楼,果真遇到了皇后那族弟。
“我族姐可是当今皇后,在她手底下做事,自然是好处多多的。”
“你们知道宫妃是什么滋味儿吗?我可有幸体验了一把。”
“妙不可言啊!”
我垂下眼眸听着他的污言秽语,只觉得心口阻塞。
想杀人,想让我的虫子咬死他们!
可我忍了下来,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杀了他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想完成姐姐的梦想,我要替姐姐真正的报仇雪恨。
2
从小我便异于常人,天生得蛇虫鼠蚁的青睐,听闻我刚出生的时候,便招来了不少的蛇虫。
父母亲曾是想把我扔掉的。
是只有四岁的姐姐,央求着他们把我留了下来。
可我到底是天生坏种,我还是喜欢和虫蛇为伍。
姐姐教我辨别药材,我却拿来做成毒药,喂给我的虫蛇,我自学制蛊。
丫鬟婆子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直到那天我制出那绝世毒蛊,我控制不了它,我的蛊跑了出去。
姐姐用自己的身体拦下了那失控的蛊,陷入昏迷。
她说过,她信我。
我苦思冥想最终想出换血的法子,救醒了姐姐。
可从此,我和姐姐的手腕上有了那一模一样的疤痕。
姐姐教导我行善,要我不再伤人,我因着害怕再次失去她,一一同意,努力成为一个正常的大家闺秀。
可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
为什么要让我失去姐姐!
那存在于我心间的嗜血感,我快控制不住了。
我回想起在那花楼里听得的消息,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温柔圣洁的姐姐!
那人嬉笑说着是如何轮番“享用”了我的姐姐,他说是皇后下的命令,他说皇帝还在一旁拍手称赞,夸他卖力。
他说这辈子有这么一次,也算值得了。
他说有那心思阴暗的太监,还曾偷偷对着姐姐的尸身发泄。
拼凑出姐姐生前所经历的惨痛,哪怕只知其一二,我亦觉得心痛难忍,想掉眼泪。
可我不能落泪,我还要给姐姐去收拾骸骨。
我抚摸着那道曾经和姐姐一模一样的疤痕,嘴唇嗡动:“姐姐,等我。”
3
我用膏药涂抹在手腕上,思绪却又飘向了从前。
身体容貌有损者,不能入宫侍奉。
为着这条规矩,我翻遍了医术,研制出我人生中第一副治病救人的方子。
拿给姐姐使用,果然效果颇好,姐姐的手腕光洁如初。
我不禁怨恨起了自己,如果没有研制那道方子,也许姐姐就不会进宫,也就不会离我而去。
可很快我就想开了,姐姐一向医术高明,哪怕没有我,她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
我应是庆幸的,我会这道方子,我可以治好自己的手腕,进宫换回姐姐的尸体。
父亲在我的威胁下答应了我的要求,请旨献上自己另外的女儿,祈求可以迎回已逝大女儿的尸身。
4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换回了姐姐,希望姐姐可以在家中祠堂里安眠。
至于她的梦想,我会替她实现的。
我习惯性地摸向我的手腕,却恍然意识到,我没有那道和姐姐一模一样的疤痕了。
我如今和姐姐一样,光洁如初。
我进宫了。
那皇帝陛下贵人多忘事,把我遗落在那几乎发了霉的宫苑里,可高贵的皇后娘娘却不知怎的想起了我。
她趾高气扬的摆着排场来了我这小小的院落,用长长的指甲划过我的面颊。
“又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贱货。”
“一个个的,都想和本宫争抢皇上的宠爱,可又有什么用呢,陛下心里只有我。”
我听之笑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您还过来和我说着许多做什么呢?”
她身边有那懂事儿的嬷嬷,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踹得我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面前,岂能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皇帝才是最大的!”我装作无知的反驳着。
“你和你那姐姐一样。”皇后轻抚了下头上的流苏凤钗,吐出了那句威胁:“希望你不会像你姐姐一样,死的那么快。”
姐姐,她竟然敢提我的姐姐!
我努力克制着那即将翻涌而出的嗜血,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
“皇后娘娘,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但愿如此。”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真恨不得一尾竹叶青了结了她!
可是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习惯性地摸着手腕,好像触摸着我亲爱的姐姐。
5
皇后走后,我的日子变得愈发艰难了起来。
直到那人踏入了我的院落,正看到扑着蝴蝶的我。
我也抬头看到了他 :“你是谁啊?”
我眨巴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望着他。
“朕是皇帝。”
他拦下想上前“教育”我的奴才,笑着说。
“那你能让我吃饱饭吗,我很乖的。”
他眼里迸发出几分色彩,笑得更欢快了:“去御膳房传几道小食,送到。”
他顿了下,接着道:“送到华婕妤宫里。”
如今仅是见了一面,就把我封为了婕妤,还赐下封号。
姐姐说的不错,美貌果真是我最好的武器。
帝王将我一把抱起,和我说有他在,以后我都不会再受欺负了。
我闻言点点头,一副全然相信的样子。
他敛了笑意,沉默的看着我,眼里蕴含着的探究我只当做不知。
继续扬起我的笑颜:“如果你能让我吃饱饭,那你就是好夫君。”
“那现在呢?”他好奇的问着。
我贴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现在嘛,自然只是普通夫君呀。”
我唤他夫君,他果真不反驳。
我就知道,男人总是喜欢美丽无害又独特的东西。
他喉结滚动,将我拦腰抱起,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情欲。
把我放置在床榻,他俯身上前:“我会好好对你。”
我会好好对你。
这句话他也一定在情动时和姐姐说过,可结果呢!
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刹,我浑身颤抖,轻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以为我是愉悦,冲刺的更加卖力了。
可只有我自己知晓,我是多么努力才克制住一口咬断他喉管的冲动。
6
一朝得宠,册封为华婕妤,接连跳了三级,在这后宫里可是独一份儿。
那皇后娘娘坐不住了,派人来“请”我。
她端坐在那皇后宝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华婕妤,华婕妤,你却是比你姐姐要聪慧的多。”
我笑的开心:“那还得多谢娘娘赏识,让我吃不饱饭,这才得了圣上的怜惜。”
她听着,把手里扇风的扇子扔向我。
我侧头躲过:“娘娘的准头儿可真差劲啊。”
她也笑了。
“你还能得意多久?知道你那狐媚子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皇上恼怒了她,把她丢给我调教,可她却还在大言不惭。”
“所以我就把她赏赐给了那些侍卫,她的叫声可真动听啊,叫了足足有五个晚上呢。你知道吗,她可真是能(干),我幼弟说她的滋味儿不错。”
这是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应该说的话吗!
妒忌成性,阴狠毒辣!
和姐姐教给我的全然不同!
姐姐你睁眼看看,这就是你所信奉的与人为善吗,这群臭虫,都该死!
都应该被我的虫子吞噬!
我用力攥紧拳头,那长长的指甲扎进了我的手心里,鲜血淋淋。
巨大的刺激下,我也不知道那儿来的莽劲儿,竟然挣脱了那压着我跪下的宫人。
我扯着头发,眼眶好似充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皇后看着我失控,就像再看一滩烂泥。
轻蔑地叫人把我扔了出去。
7
皇帝近日愈发喜欢来我这儿了,他也喜欢上了我烹煮的药茶。
我告诉他,这茶可以凝神养气,是我研制许久才做出来的。
他每每看着我先吃下,再去吃我碗里的茶。
我笑着和他抱怨:“陛下还说会对我好,做了那许多茶,您却偏生要吃我手里的这盏。”
他把我揽过去,抱到腿上:“封华婕妤为华妃,即日昭告六宫。”
我憨笑着跳出他的怀抱:“那你得陪我抓蝴蝶,我炸蝴蝶酥给你吃!”
他知道的,我所说的蝴蝶酥,是真的蝴蝶油炸烹饪了。
姐姐曾和我说过,不能如此行事的。
可为什么不行呢,那帝王也很喜欢呢。
皇帝屈尊降贵的陪我在园子里抓着蝴蝶,不曾假手于人,那草丛里有花雕蛇游了过去,我可真想驱使花雕咬死他。
可光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只能再次按捺下心中涌动的嗜血感,冲着他笑得灿烂。
他扑到一篓子蝴蝶交给我,在我烹炸时从背后环住我的腰身。
看着在冷油锅里挣扎,随着油温升高,又慢慢失去生机的蝴蝶,我和他眼中都不约而同闪着一丝兴奋。
“朕要带苒儿去个好地方。”
我翻动蝴蝶的手迟疑了,险些炸糊了。
姐姐,你听到了吗,他也要带我去那个地方了。
那个存在于姐姐秘信家书里的地方,那个最终导致姐姐杀身之祸的地方。
“好啊!”
最后我全部的心潮澎湃,只化作这简单的二字。
8
皇帝领我去看了那所谓的“好地方”,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那是一汪暗红色的池水,或者该说是一池血。
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儿,里面满是浓稠的鲜血,深不可见底,我的鼻子嗅着这股气息,浑身战栗。
是兴奋!
血,好多的血,我的宝贝应该很喜欢喝吧,我不禁又抚上我的手腕。
撵动着手腕上的经络,我冷静下来,这还不够,这血太脏了,远不如那人的可口。
抬眼望去,看到的是人与兽交织着,厮杀着。
那失败者被放干的血液,最终汇聚成这汪池水。
而尸体会被高高挂起,高悬在那血池的正上方。
整个环境里细闻之下还能品味出那腐败而绝望的味道。
他在我身后介绍着:“这是敌国的探子,那是想指手画脚的大臣,这是没做好差事的蠢货。”
“如今他们都成了朕的标本。”
这哪儿是什么血池,这分明是人间炼狱,是角斗场。
帝王顿了顿,不带丝毫感情的开口:“你怕吗?”
我冲他笑着,一如往常地娇笑着,声音清脆而肯定:“不怕,有什么好怕的。残暴的上位者令人害怕,可你不一样。”
我停顿了一下,感受着他在我身后那愈发急促的呼吸,缓缓开口:“你是我的夫君,夫君不会伤害我,自然是不怕的,做什么我都愿意陪着你。”
帝王情动了。
他从未遇到过如我一般的人,他是和我这般的相像。
他抱起我,跳下血池,血液浸透着我们,还带着一丝温度。
伴随着血液在他的一行一动间翻涌着,好似在鼓掌助威,他更加兴奋了。
他在血池中抬起那沾满粘稠鲜血的手,抚摸向我的脸。
他那眸子里只有我,他亮晶晶的眼睛仿佛在宣誓着,我是他的,是他的稀世珍宝。
而后他把我压在池边,在他满足的叹息里,我勾起嘴角,下意识摸向我那光滑的手腕。
姐姐,等我。
9
皇帝愈发喜欢我了,他越来越喜欢领着我去往那好地方,体会人间至极的快乐。
在野兽的嘶吼中,在那宫人大臣的痛苦哀嚎里,他把我按进血池,任由我在池血里喘不上气,再把我捞出,恍若救世神邸亲吻着我的唇,给我输送生机。
听闻他甚至打算拟旨,来年春天把我封做贵妃。
可皇后坐不住了,她呼喊着皇帝,说心悸发作,说梦魇,需得龙气镇压。
谁有龙气呢,满宫上下只有那一人而已。
到底多年情分,到底皇后母家前朝得力,皇帝还是去了。
一时间我被冷落下来,宫女们有那沉不住气的,想撺掇我争宠。
我只当做没听到,把自己关在寝殿内,自顾自的制着茶叶,也想着我的姐姐。
自从那失控的蛊伤了姐姐,我是真的沉寂过一段时日的,我不再制蛊,不再做毒,我就想黏在姐姐身边,生怕哪天她又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无知无觉。
可姐姐说不能一直粘着她,我要有自己的事情,我要学会自己长大,我要能控制情绪,不能伤人。
我听话,可我又不听。
我想制得那传说中的控心蛊,控制着姐姐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姐姐刮着我的鼻子,说我异想天开。
姐姐,我的茶又快制好了,可你却吃不到了。
我好想你啊,这次的新茶,很香很香。
10
许是因为我在寝殿内闭门不出,那皇后竟然想出了个昏招对付我,她去告发我实行巫蛊之术,扎稻草人谋害她与皇帝。
甚至派宫人搜查我的寝宫,搜出那明晃晃写有她与皇帝生辰八字的稻草人。
属于她的那一只,心口还扎着数根银针。
皇后满脸愤愤:“去请皇上过来。”
皇帝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鸠占鹊巢的皇后,坐在我的床榻上手捧着胸口,叱责着我竟然如此蛇蝎心肠,想害死她。
“就是你这贱婢,竟敢谋害皇上与本宫,本宫这连日来的心悸不想却是因你所引起!”
我冷笑着,“那写着皇帝生辰八字的稻草人完好无损,可皇后你的,为什么姓名里缺了一笔呢?”
“当真是做贼心虚害怕了不成。”
我夺过稻草人,扎向那个写有皇后八字的小人,皇后捂着头装作剧痛难耐。
可她的演技着实浮夸,我看着帝王皱了眉头。
然后我眼疾手快得又扎向那写着皇帝八字的小人,皇帝只是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对着他冷笑:“您这不是没事吗?”
“怎么我的巫术,还能时灵时不灵?”
皇帝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命人将那挑梁小丑般的皇后押解下去。
“传朕旨意,皇后行为无状,状若疯魔,圈禁于坤宁宫,无召不得出。”
皇后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困住了。
我面带冷笑看着皇帝忙里忙外地唤人带走皇后,又彻彻底底清洗了我的宫苑,把那背主的奴才拖了下去。
我知道,她们的归宿,是血池。
“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怕朕真的出事?”
男人沙哑着嗓音把头埋进我身前的汹涌里,不愿看我这幅冷脸。
年少登基,铁血杀伐,以狠辣震慑群臣。
他又岂会相信巫蛊之术,怎么会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术法。
如若真有术法,他早该受万箭穿心之痛,早该一死了之。
他是那么残暴又是那么的自信,他自然是不信这些的,都是妄谈!
将埋在我怀里的他推开,走向书桌,写下了我的生辰八字,摘了那皇后的,换上了我的。
我自顾自的做着,不曾搭理他。
我用针狠狠刺向那稻草人,一下又一下,状若疯魔,我想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狠厉的。
可他却偏生喜欢的紧,他夺过我的稻草人,将它和写有他八字的稻草人放在一起,他对我笑:“这样就是一对儿了,就像我们一样。”
我还是不理他,只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勾起弯曲,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然后有大颗大颗的泪,从我的眼中滑落。
他慌忙上前,想吻上来,却被我再次推开。
他没有愤怒,只是好言好语的哄着我。
姐姐你看,那帝王,向我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呢。
在帝王轻声细语的安抚里,我更加思念姐姐。
不对,这样不对!
怎么可以只是用嘴巴哄哄,怎么可以用那不带檀香的帕子擦拭我的眼泪!
姐姐才不会这样!
如果是姐姐,会喂我吃一块儿甜腻的桂花糕,姐姐说吃了甜的,心里就不苦了,也就不想哭了。
我心中的嗜血终于控制不了,我一口咬向帝王的肩膀,撕扯着,他出血了。
帝王闷哼一声,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
这一刻,他好似不再是那残暴的君主。
我回抱住他,我的手腕,我那曾经拥有着和姐姐一样疤痕的手腕,贴住了他肩膀的伤口。
我快要压制不住那喷涌而出的嗜血了,我吻住他的唇,并咬破他的舌,品尝着他嘴里的腥甜。
那晚,由我主导,他和我沉浸在欢愉里,一次又一次。
11
可那夜过后,我依旧冷着脸对他,整日把自己关起来,不曾出来。
“爱妃整日也不出寝殿,是在做什么呀?”
“与你无关。”
我就这么直言相撞,顶撞着他。
帝王自然是容不得别人反驳的,他是不适应的,他恼怒着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摸着我的手腕,真是开心。
这算什么,日后忤逆你的地方多着呢。
皇宫里变了天,皇后被关了禁闭,不得出入;而最受宠的华妃娘娘却被贬为美人,两败俱伤。
直到我病重不起,皇帝为我重新更换的贴身侍女前去求皇帝看我。
皇帝到来时,我正犯了梦魇。
我喃喃自语着:“夫君,你等我,等我做好了那治心悸的药丸子,就喂给她。从此你只陪我,就陪着我好不好?”
“这宫里的女人可真多啊,多的让我恨!”
等我醒过来,听侍女说,那天帝王命令太医院务必将我治好,否则就要太医院所属皆为我陪葬。
可不够啊,我很贪心的,我胃口很大。
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院怎么够,我要让你的荣昌国给我姐姐陪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