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娇赶紧跟着跪下,却不知道该如何自称,还好在场没有人在意她。
顾皓辰面对着这位忠臣挚友,内心百感交集,他不信池夫人没有跟池昀枫说明厉害关系,可池昀枫依然出现了。
“起来罢。”
“谢陛下!”池昀枫穿着宽袍青袍,身前的白鹇补子彰显了五品文官的身份。眉目隽秀,动静之间当得起“端方君子”四字。
池昀枫拱手正色道:“林小姐是舍妹的好友,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海涵。”
“无妨。”顾皓辰不顾林晚嫣的躲闪,强硬地亲自将人扶起来,“本是来寻你的,碰巧遇上了,却不想林小姐和朕倒是棋逢对手。”
林晚嫣清晰地感受到肩头的那只手,紧紧地把控着她不说,甚至带着狎昵和试探,让她后背不禁冒了冷汗。
“谢圣上。”林晚嫣偷偷往后退了两步,试图拉开距离。
顾皓辰顺势松手,舒展的食指擦过林晚嫣的耳垂,燥热的手掌贴着她后背的弧线拂过,彰显自己的主权,才收回手,背手而立。
池昀枫见林晚嫣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心有不忍。
再次上前,“陛下,林小姐毕竟是闺阁小姐,不便久留,不如微臣斗胆与陛下手谈一局?”
林晚嫣赶紧远离顾皓辰,不自觉地躲闪到了池昀枫的身侧。
前世,池昀枫可是顾皓辰的宠臣能将,涂家一倒,就坐到了当朝丞相的位子。再如何,顾皓辰总要给池昀枫几分薄面。
池昀枫说话的功夫,池昀琪也被兄长的书童请来了。
看到顾皓辰和哥哥之间僵持的氛围,池昀琪满脸不解,但顾及着外人在,不好直言。
池昀枫赶紧提醒妹妹,“昀琪,还不赶快送林家小姐回去。”
林晚嫣感激地看向他,忙不迭地行礼:“臣女先行告退。”
这一次,顾皓辰没有再阻挠。
林晚嫣拉着魂不守舍的林晚娇,垂首低头,没有多看顾皓辰一眼,紧紧跟在池昀琪身后离开。
心里暗叹,果然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池昀琪一出马,顾皓辰就收敛了一身的反骨。
上马车前,池昀琪表达了歉意:“事发突然,是我招待不周,嫣姐姐见谅。”
“池小姐言重了,只是个意外,反倒是我们姐妹惊扰了陛下。”
“嫣姐姐不怪我就好。”池昀琪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还想着替哥哥牵桥搭线的事,“改日,我做东请姐姐听戏,梨园新来了个南曲戏班。”
“池小姐客气了。”
林晚嫣没有表态,告别后上了马车。
林晚娇上马车时,即便被红玫扶着,仍是险些摔个大马趴。
红玫被二小姐的满头的冷汗吓了一跳,偷偷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林晚嫣,低声询问:“二小姐,您怎么了?”
因为是初次拜访,丫鬟们忙着与池府的管事递见面礼,待忙完了,却被拦在了花园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玫以为二小姐受了欺负,怎么好端端吓成这样。
林晚娇这回没有由着性子,反而是谨慎地看了眼大姐,小声道:“我没事,你下去吧。”她没有胆子把圣上的事到处乱说。
林家的马车简陋,丫鬟们都是跟在车旁边走的,红玫和青町下车后车轮才缓慢滚动起来了。
“你早就认识陛下,今日带我来,就是来看我的笑话?”
林晚娇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看向林晚嫣的眼神全是恨意。
林晚嫣饶有兴致地打量林晚娇,想着,自己曾经是否也是用这样丑恶的眼神嫉恨池昀琪,在顾皓辰的眼里,也是这样一个妒妇?
“你很得意是么?”林晚娇眼圈通红,把林晚嫣的沉默当做了默认。
“你是怎么认识陛下的?又是怎么接近陛下的!?”林晚娇现在只觉得这个从小认识的大姐深不可测,今日的一切肯定都是她的欲拒还迎。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林晚嫣打断她的话,“你梦寐以求的荣华恩宠,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想想怎么在后宫有个人样!”林晚嫣不耐烦地拧眉。
“这么说,是陛下眼巴巴地着迷于你?”林晚娇愈发妒火上涌,“大姐姐好大的面子!”
“住嘴!”林晚嫣不想和她为顾皓辰争风吃醋,语气生硬,“二妹妹,今日的事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姐妹二人针锋相对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林府门前。
“小姐?”丫鬟疑惑的声音隔着门帘传进来。
林晚娇稍稍缓过神来,在自己的家门口,想着娘亲和父亲,面对欺负惯了了大姐,语气很快就硬了,“什么不能说?是大姐勾三搭四、不知检点吗!?”
“那你就告诉父亲,当今陛下和池家大公子都对我有意,你猜,以后家里……还有没有你的立足之地?”面对林晚娇的油盐不进,林晚嫣的语气也很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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