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那水里有一种慢性的毒药,人喝下去,刚开始不察觉,时间一长,就会生大病。”
“那,你?”
“之前小晴给我送茶,我喝了几年,那时候就感觉身体不是太好,到了最后,连床都爬不起来了,只能坐轮椅。”
“啊?”
“不但要坐轮椅,就连脑袋也不好使了,糊里糊涂的。”
罗薇再次表现出惊讶的神色。
“那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所以我说,是老天站在我一边是。因为是一个人,有时候我觉得苦闷了,就自己一个人推着轮椅去前面的小院子里,小院子的香橼树会结许多的香橼果。这种黄色的果实看起来很像是橘子,但又不是橘子,味道是苦的,摘下来,只能放在手里把玩,闻一闻香橼上的香味。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吃下了许多的香橼,很苦,但是过几天后,却发现自己能够从床上爬起来。我又试着吃了一些香橼,果然病症减轻了许多,那以后,小晴再送茶,我总是悄悄地吐掉倒掉,不露出一点儿马脚。再后来,我偷听了她和雪姨的谈话,就装病,装傻子和瘫子。”
“厉棠,你是说,你之所以弄成这个样子,是因为雪姨在背后祸害你?她要你的命?”
“不然呢?我是她儿子继承家产的绊脚石,只有我死了,她才能够安心。我死了,那我的妈妈在养老院听到消息,肯定也活不下去。如此一来,她就能顺利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罗薇叹息了一声。
“那,老太太真的就不知道吗?你也是她的孙子呀。”
“呵呵。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的妈妈,就是她的主张,让她住进那个僻静的养老院的。”
罗薇想了一想。
“也许,这是老太太没有办法的办法呢?要是你妈妈一直在家里,或许也像你这样被雪姨……”
“呵呵。罗薇,今天晚上,我爸爸会回来。他说不定会见你,说不定也不会。毕竟,你是一个瘫子傻子的老婆,他对我一点儿希望都不报,又何况对你?”厉棠的声音冷冷的。
“厉棠,我不明白,你不能把这些事实说给你的爸爸听吗?”
“你呀,还是天真。他要是信我,早信了。他固执的认为,我就是遗传了我妈的体弱多病,身体也不好,也是一个早夭的病。再说,他一直怀疑我的血统,怀疑我是我妈的私生子,又怎么会真正的关心我呢?”
“唉。”
“这个家里呀,还有一个女人呢,论年纪呢,她和你差不多大,她一直跟着我爸,在公司里,有时候会回来蹭饭。”
“那这个女人是谁呀?”
“说来,是我的妹妹。据家里人说,她是我爸爸在国外一次不小心,和一个女人有了私情,生下了她。后来,就被人送进了家里来,一直由老太太养着。”
“你还有一个私生的妹妹?太复杂了!”罗薇的头真的很疼了。
“记住,敌人的敌人是我们的朋友。”
“你想说什么?”
“雪姨也不待见她,几乎和她是仇人。我这个妹妹叫海棠,心高气傲。”
“海棠,我记住了。”
话说,此时的罗强正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他一直由两名护工看守,平时夏鸣凤几乎不去。
罗强没有什么意识。但是呢,夏鸣凤也不希望罗强死掉。罗强就是一个傀儡,一个眼下看来还有点儿用处的傀儡,有他在,自己可以控制公司,当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但是这天呢,夏鸣凤来了。
她来,当然有自己的目的。
她需要罗强的一纸签名。
可是,罗强没有意识,拿不了笔写字。
夏鸣凤有自己的办法。她可以抓住罗强的手,让他写下自己的姓名。这份合同其实就是转让公司股份的合同,签下了,夏鸣凤就是公司实际的老板。
当她满意离去的时候,没有留意到病房外侧的一个护工,正悄悄的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下午,雪姨约夏鸣凤喝茶,地点就是两人经常去的富贵茶餐厅。
这家茶餐厅的名字土土的,但是老板呢,却是她们以前当舞女时候的一个旧识。这人以前也在舞厅里打杂,赚了一笔费用之后呢,就离开了。
但是,他和夏鸣凤和雪姨私下的交情不错。
“阿旺啊,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早不吃那种糕点啦,要减肥嘛,来点不甜的就可以了。”
雪姨把夏鸣凤拖进一个安静的包厢里。
“鸣凤,你说来的罗薇,其实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姑娘,哎呀,那天当着老太太的面呀,竟然敢顶撞我,真的死气人了。”
雪姨的语气里有几分后悔。
“是吗?”对此,夏鸣凤是不相信的。
“我也是不信的呀,看她的外表,倒是显得挺老实的。可是,一开口说话,很强势呢。更要命的是,老太太还有点儿喜欢她,据说,一见面,还送她昂贵的礼物。鸣凤啊,这样下去可不好啊。别到时候那个该死的瘫子没死成,身边又多了一个助手,你说,你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夏鸣凤一脸的不开心。
“不会吧,我还是不相信。那个罗薇,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人。她有那胆子?要是有的话,也不会在家里那么听我的摆布了。”不管雪姨怎么说,夏鸣凤就是不相信。
这样一来,雪姨就不高兴了。
“你也是知道的,那个瘫子也是一个傻子,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女人,也不知道怎样和女人同床,他连身体都不能够动嘛。我敢说,他也不知道罗薇是什么人。这样吧,趁着罗薇才刚进我家里没几天,你赶紧的,把她给领走,把罗玫给换进来。我中意的,其实一直是你的女儿呀。”
雪姨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意思。
夏鸣凤的眼睛立刻瞪圆了,不行不行,早先,雪姨就透露出这样的意思,都被她踢回去了,怎么现在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