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哥哥!”
一声清脆的呼唤从后方传来,是褚青儿。
看到眼前情境,她忍不住尖叫一声,一把拉住戚长华的袖子,眼泪忍不住喷涌而出。
“长华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要这棵神树结出果子,我就能想起我们曾经所有的一切了么?这究竟是谁干的?”
安凉月垂着眼眸,单手抽出袖子里藏着的那一抹青灵白刃。
波光粼粼的匕首表面,映照出褚青儿那半张暗含深笑的脸。
“长华哥哥对不起,我知道这树想要散叶结果,必须要夫人的灵女之血。我也知道青儿姐姐疼惜夫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所以没关系的,就算我永远也想不起来以前发生的事,但我还是愿意陪在你身边。哪怕……哪怕无名无份……”
“仙尊怎会让你无名无份?”
安凉月攥紧匕首,支撑起身体。
她来到奄奄一息的流珠身前,将她抱起来。
流珠本是一介小小花妖,得仙缘求灵幻化人形。无论是灵力还是道行,都十分浅薄,如何能抵得住戚长华倾尽全力的一击。
此时她软软地瘫倒在安凉月身边,肩膀颤抖着,小声叫着夫人。
“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别怕,流珠……别怕。”
安凉月握着流珠冰凉的手,仿佛下一瞬间,她的灵魂就要消散离体一般。
“长华,求你救救流珠。”
安凉月跪下身,面朝戚长华。
“我承认是我……我有意暗示流珠,是我故意卸下了她身上用于抵御妖邪气息的避尘咒。我故意让她在无意中毁损神树,我不希望……梅朝颜想起曾经的一切。”
“所有这一切,都是我本性善妒,是我蓄意所为。与流珠一介小小的花妖无关。长华,我求你救救她。只要你答应救她,我——”
唰的一声,安凉月抽出袖中的青灵白刃,锋利掉转,直逼心口!
“安凉月你疯了!”
戚长华厉声怒斥:“你想干什么!放下!”
随即挥手,他叫人上前把流珠带走,立刻送去温千冷那边。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一定能够妙手回春。
安凉月一手持刀,一手捏着干枯的仙果。
那一刻,她觉得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趁现在,褚青儿就在自己面前。
对了算她赌赢,错了她必然为之偿命。
但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允许戚长华的身边有这样不怀好意的妖邪存在。
手中白刃骤然脱出,安凉月突然掉转刀锋,直挺挺刺向褚青儿入胸三寸之穴!
“安凉月!”
一股黑烟沿着褚青儿胸口的破患之处,蜂涌而出。
她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无相,扭曲,嘶吼。
是偃妖。
安凉月心满意足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透传统的利雪刃。
那是戚长华从不轻易示人的神器,此时直挺挺地从她后心穿进,胸膛穿出……
心头热血落在她手中的仙果上,一寸一平滑,很快被热血浇灌了全身的仙果,恢复了圆润饱满的模样。
安凉月慢慢转身过来,将掌中仙果伸向前,冲着早已立身麻木的戚长华。
她笑了笑,没说一句话,整个身子就像蝴蝶一样向后倒下去。
如果她赌赢了,是偃妖。
如果她赌输了,褚青儿也会被这恢复如初的仙果救活。
但无论是输是赢,她赌的都是戚长华毫不留情的向她出手。
“长华,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