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白血病,我老婆的白月光,也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
但是,她为了救她的白月光,竟然抢走了用来救我命的骨髓。
我掏出了诊断书,泪流满面地恳求她:
“娜兰,这一份骨髓,是我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求你了,还给我吧!”
她一巴掌把我手里的单子拍在地上,吼道:
“你别再撒谎了!我现在没心情陪你闹!文翰才是真的需要这份骨髓来救命!”
说完,她就扬长而去。
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这是我生前跟她见的最后一次面。
1
一阵恍惚中,我身上的疼痛渐渐消散。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就像是在空中漂浮一样。
等我回过神来,我的魂已经飘到了李娜兰的身边。
她正焦急的站在手术室外面,脸上满是忧虑。
跟她在一起7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一脸轻松地走出来:
“老板,傅文翰的骨髓移植手术成功了!”
“稍等一会儿,她就能醒来了。”
李娜兰一脸惊喜。
“太感谢您了!”
“我这就通知人事部给您涨薪!”
她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
半小时后,病房里。
傅文翰一睁眼,李娜兰就一脸心疼地凑到他身前:
“文翰,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傅文翰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娜兰,这些天一直麻烦你照顾我,辛苦你了。”
“文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啊!”
听到李娜兰这话,傅文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但很快他又茶里茶气地问道:“你天天来陪着我、照顾我,江丰年不会不高兴吧?”
“听说他这些天也一直在生病呐。”
李娜兰一听傅文翰说起我来,顿时面色一沉。
“别提那个没事找事的撒谎精了!”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你生病的时候,他也生病了!”
“呵!还说自己也得了白血病,他这是当我是傻子啊?真是可笑!”
看到李娜兰谈到我时,那张满是嫌弃和嘲讽的脸,我感觉自己的魂都闪烁了一下。
我这才想起来,我这个可怜虫,已经死了半天了。
临死之前,我身上到处都是管子,疼的我喘不过气来。
只有妈妈在我身旁痛哭,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但我还是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李娜兰。
妈妈勉强听清我喊什么,便立刻打电话给李娜兰。
结果,李娜兰一接通电话就破口大骂:
“林玉兰,文翰正在做手术,我没空陪你和你儿子闹!”
“你跟你儿子说,再来烦我,我就跟他离婚!”
说完,她就立马挂断了电话。
那时我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我还是听到了这段伤人的话。
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心爱的女人,正在陪伴她的白月光。
甚至还对我很不耐烦,不想让我打扰她们。
母亲放下手机,哭得更伤心了。
“丰年,是妈妈害了你啊!我就不该让你娶李娜兰的!”
我很想跟我妈说我不怪她。
是我爱上了李娜兰,怪不得任何人。
是我所托非人,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2
傅文翰在医院里调理了一个月,出院了。
李娜兰将他接回家里。
傅文翰走进了我和李娜兰的家,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说完,他有些担心的看了李娜兰一眼:“你带我回来,丰年他会不会不高兴呀?”
“呵!”李娜兰冷冷一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家里是我做主!”
傅文翰嘴角咧起来,比AK还难压。
李娜兰帮傅文翰把行李放到客房,又体贴地请傅文翰道沙发上坐下。
她忙前忙后,又是给他倒水,又是去厨房亲自下厨。
看着李娜兰的背影,我的思绪回到7年前。
新婚夜当晚,她冷冷地跟我说:
“江丰年,你听着,我和你结婚,只是为了应付我爸妈而已,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
我愣了一下,尴尬一笑,点了点头,“明白。”
“我工作很忙,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守好本分,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连忙答应:“没问题,你忙你的,家里这一块你不用分心。”
后边这几年,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诺。
她在外边打拼,做她的女总裁。
而我在家给她洗衣做饭,做好一个家庭煮夫。
不让她有任何后顾之忧。
甚至她公司遇到困难的时候,我还利用家里的人脉资源,暗中帮了她一把。
不少朋友都很羡慕她,说她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遇到我这么好的老公。
她对我的态度也比以前好很多,脸上多了一些笑容。
我以为我终于打动了李娜兰这座“万年冰山”了。
可是,傅文翰一回来,她就把我抛到脑后去了。
“文翰,饭好了,来尝尝我的手艺!”
李娜兰的话把我拖回现实。
看着那卖相极好的六菜一汤,我心里酸溜溜的。
李娜兰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从来没为我下过厨。
傅文翰起身,往餐厅那边走去,突然瞥到墙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我和李娜兰小时候的合照。
他瞄了一眼餐厅那边,看到李娜兰正背对着他拿碗筷。
他脸上的坏笑一闪而过。
“哎哟!”
他故意痛呼一声,然后一巴掌拍在了照片上!
砰!
镜框掉到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里边的老照片掉了出来。
我气得恨不得跟他拼命!
这照片可是我最珍视的东西之一啊!
但我已经是一缕残魂,奈何不了他。
可李娜兰走过来,看都不看一眼那照片,只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傅文翰:
“文翰,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都怪我,走路都走不稳,把这照片碰掉了......”
傅文翰一脸自责的模样。
李娜兰急得连忙安慰他:“没关系的,不就是一张破照片吗?”
听到李娜兰的话,我心里一阵悲凉。
我早知道她对傅文翰有好感,却不想她对我却如此绝情。
他们吃完饭后,李娜兰陪傅文翰看了会儿电影,就让他休息去了。
而她自己,却是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
她眉心紧锁,双眼微闭,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片刻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没人接。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办法,她只好打给我妈:“江丰年人呢?你问他还想不想回家了?”
3
“李娜兰,丰年他得了白血病,现在已经......”
我妈那疲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可是,她话未说完,便被李娜兰粗暴地打断了:
“够了!你儿子爱撒谎胡闹,你一把年纪了,也跟着他胡闹是吧?”
“你让江丰年明天立马滚回来跟我认错,否则就等着离婚吧!”
说完,她就挂掉电话。
这还不算完,她又狠狠地将手机摔在了沙发上。
我大吃一惊,她以前虽然对我很冷淡,但很少会发这么大的火。
看样子,我和她“闹”的时间太长,把她气坏了。
这时,傅文翰推开客房房门,穿着我的深蓝色睡衣出来。
“娜兰,我睡不着,想跟你聊聊......”
他苦着个脸,一副“忧郁小王子”的模样。
李娜兰立刻收敛刚刚的情绪,握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安抚他:
“怎么了?在这里睡不惯?”
“不是。”傅文翰摇摇头,“我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好后悔啊,当初我们彼此相爱,但最后我还是迫于你爸妈的压力,放弃了你。”
“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失望了吧?”
说着说着,傅文翰眼睛都红润了。
这流畅自然的演技,吊打现在内娱的一众小爱豆啊!
听到他的话,李娜兰也一脸黯然,似乎也陷入了回忆。
傅文翰是李娜兰的白月光,陪她度过了青春期那几年。
可傅文翰的家世却很不好,两个家庭差距太大了。
李娜兰父母选女婿,除了看人品和性格,还要考虑两家家境是否门当户对。
所以,他们不同意李娜兰和傅文翰在一起。
而执拗的李娜兰甚至想跟傅文翰去私奔。
结果没多久,傅文翰只留下一条短信就离开了。
他说李娜兰的父母威胁他,如果他继续纠缠李娜兰,他们就会对付他和他的家人。
傅文翰说他不能这么自私只考虑自己,为了家人,他只好跟李娜兰分开。
这件事,一直是李娜兰心里的一根刺。
她不但对傅文翰感到愧疚,还恨上了自己的父母。
这些年,她像跟父母断绝了关系一样,很少回去看望父母。
“都是我爸妈的错!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李娜兰才对!”
说着说着,李娜兰眼眶红润了。
他和傅文翰拉着手,深情对视,像极了言情故事里爱情被阻碍而又重逢的男女主。
至于我还有李娜兰的父母嘛,自然就是破坏男女主爱情的反派咯。
但当年实际上的情况是,李娜兰父母确实约了傅文翰谈话。
告知他两家的差距太大,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李父李母他们愿意给他100万作为补偿,求他别再缠着李娜兰。
傅文翰爽快地答应了,拿钱走人。
只是不知他出于什么心理,留下那样一封颇有点诽谤意味的短信。
不但让李娜兰愧疚了这么多年,还搞得他们家亲子关系这么差。
现在,傅文翰大概是把那100万挥霍完了,所以又惦记起李娜兰了。
“娜兰,你愿意跟我破镜重圆吗?”
傅文翰一脸深情地盯着李娜兰的眼睛。
李娜兰眼前一亮,但随后又黯淡下去:“可我已经嫁给江丰年了。”
“娜兰,我知道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江丰年那个爱吃醋的撒谎精!
你爱的是我!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不是吗?”
傅文翰继续动摇李娜兰。
李娜兰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好吧,明天我就去跟江丰年离婚!”
傅文翰激动地跟李娜兰相拥在一起,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看着这一幕,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娜兰啊!你以为你这个白月光是真的喜欢你吗?人家只是看上你的钱而已!”
只可惜,我现在身死道消,没办法提醒李娜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踏入傅文翰的陷阱里。
可笑的是,她说明天要去找我离婚,可她不知道,我跟她已经阴阳两隔了。
李娜兰,你不用离婚了,你丧偶了!
4
一年前,我就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
但是,我没敢跟李娜兰说。
她很忙,我怕这事儿让她分心,影响到她的工作。
这件事我瞒了很久,直到我的病情严重到不得不住院接受治疗。
我妈劝了我几次,叫我打电话,让她来照顾我。
我一开始是不想打电话的。
但自从住院之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脆弱的身体摧毁了我的意志。
我本能地希望她能来在我身边陪着我,这才给她发信息。
我说我住院了,在她名下的医院里。
不过,她没有任何回复。
我还想,她是不是在忙什么大事,我给她发信息,是不是打扰到她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确实很忙。
傅文翰回来了,她在忙着跟傅文翰叙旧。
然而,没多久,傅文翰也病了,跟我一样被确诊为白血病。
李娜兰心急如焚,立即把他安排在医院最好的一间病房里。
甚至抛下工作,亲自照看他。
至于我嘛,她给我发了信息:
“文翰回来了,他得了白血病,这段时间我得照顾他,你别来烦我!”
我的白血病已经很严重了,浑身上下都痛得不行。
我打电话李娜兰,哭着求她:“娜兰,我也生病住院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结果李娜兰却非常不耐烦地喷了我一顿:
“江丰年,你别闹了!我知道你看我照顾文翰,你心里不舒服。”
“但我现在没空跟你闹,文翰得的可是白血病,我必须照顾他!”
“有病你就去看医生,别再给我添乱了,好吗?”
说完,她没给我解释的机会,不耐烦地挂掉电话。
“李娜兰,她太过分了!”我妈气得要去找她理论,却被我拦住。
“没用的,她爱的是傅文翰,而我在她眼里只是个惹事精,她根本就不信我也得了白血病。”
我不再指望她,而是专心接受医生的治疗。
老天眷顾,医院那边给我找到了跟我匹配的骨髓。
这让我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然而,我跟我妈还没开心两天,就出事了!
本来用来给我做手术的那份骨髓,居然被李娜兰劫走了!
她拿走骨髓,准备给傅文翰用。
我的病情已经耽误不得了,为了活命,我只好去找李娜兰。
“娜兰,这份骨髓是用来救我的命的!你确定要拿走吗?”
我严肃地跟她说。
“没错,文翰他需要!”她一脸不耐烦。
我拿出诊断证明,哭着哀求她:
“娜兰,这一份骨髓,是我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求你了,还给我吧!”
她一巴掌把我手里的单子拍在地上,吼道:
“你别再撒谎了!我现在没心情陪你闹!文翰才是真的需要这份骨髓来救命!”
之后,她转身潇洒离去,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这是我生前跟她见的最后一次面。
按理说,骨髓是我妈让人去找到的,应该属于我。
但李娜兰是这座医院的大股东,她可以利用她手中的权力把骨髓抢走,给傅文翰用。
最终的结局便是,我死了,傅文翰活下来了。
5
李娜兰见我一直不回家,也不联系她,以为我在跟她闹脾气。
第二天,她带着傅文翰去找我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妈正在整理我的东西,看见他们两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害死我儿子,怎么有脸来这里的?”
李娜兰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林玉兰,你适可而止吧!先是说你儿子病了,现在又说自己儿子被我们杀了?”
“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报警抓我啊?”
见到她对我妈没有丝毫尊重,我心里很难受。
我妈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李娜兰这个儿媳,最终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
“我有必要拿我儿子的命跟你开玩笑吗?”
“她得了白血病很久了,一个月前,用来救命的骨髓,被你抢走了!”
“医院不是你的吗?你可以去查啊!”
我妈说得言之凿凿,这让傅文翰和李娜兰倒有点尴尬了。
傅文翰愣了一下,笑道:
“阿姨,我知道你看见娜兰跟我在一起,不高兴,但你也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李娜兰听后,也冷笑:“你们母子两个,一向爱作爱撒谎,差点就被你唬到了。”
“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离婚,这下好了,我不用考虑了!
你让他赶紧滚出来跟我去民政局!”
我妈也忍不住悲凉一笑:
“离婚?行啊!来,你现在就去地府找丰年离婚去!”
说着,我妈把李娜兰拉入一个房间里。
里面供着我的骨灰盒和遗照。
李娜兰脸色一变,似乎是被吓到了。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嘴里嘟囔着:“好啊!为了骗我,你们都做到这种程度了是吧?”
“我告诉你,没用!这婚我是离定了!”
“如今的我,绝不会再像当初那样被你们合起伙来主导我的婚姻!”
听到这话,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娜兰果然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她一直认为,是她父母将傅文翰逼走的。
跟我结婚,就是她向父母低头,这对她而言,是一种侮辱。
婚后她长期对我很冷漠,如今又把愤怒发泄在我无辜的母亲头上。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我曾经爱上这样一个人了。
宣泄完情绪,李娜兰拉着傅文翰的手,转身就走。
傅文翰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后又换成一脸关切的模样:
“娜兰,你别生气了,江丰年不想跟你离婚所以才搞出这些阵仗来的。”
李娜兰却不吭声,神色有些复杂。
回家后,她打发傅文翰先回房休息,她则是走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