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国公主,也是杀伐果断的女将军。
我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被我一剑捅死了。
谁让他是敌国皇子,而我是一国将军呢?
不过好在,我在另一场战争中寻得另一俊俏郎君。
我捏着那小郎君精致的下巴,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回府。
小郎君竟眉眼盈盈,含着秋水般怯怯地点了下头。
我笑了几声,看着他被我捏出几个浅浅指印,心疼得紧。
为表歉意,我决定今晚就好好疼爱小郎君一番……
1
小郎君可能是因为被洗洗涮涮了好一会儿,所以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整个人嫩得能掐出水来。
我挥手让众婢女退下,只着一身薄衫,丝毫不在意半点遮挡效果都没有的躯体,暴露在满脸羞红的小郎君面前。
小郎君被我用手指勾着,一双清澈胆怯的眸子四处飘了飘,最后垂了下来。
我轻轻拢了拢嘴,朝那如鸦羽般的乌睫拂了口气:“叫什么名字?”
小郎君抖了抖,可能是觉得本将军的语气太过发寒了吧。
毕竟我杀过不少人,多些戾气,总是难免的。
“小人,名叫锄禾。”
农家孩子总是起这样的名字,无妨,他说得懦懦,我觉得好听。
尤其是经由这样一看就很可口的小郎君说出的名字。
我打量的目光刮得他躲躲闪闪.
可人就在原地,又如何能躲得了呢?
“锄禾的身子可真白啊。”
我看到就想到,想到就脱口而出了。
小孩子未经事,我甚是喜欢他这副不知所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承受的样子。
那秀丽得有些过分的眉毛,几欲纠缠在一起。
锄禾不知道,在他出现前,这副忍耐的模样,在我的睡梦中出现过多少次。
如今,终于得见真真的了。
我勾着唇,不慌不急地慢慢欣赏着,直到把他弄得浑身不可抑制地颤起来。
我不解,本将军方才可没出声,好锄禾可不能冤枉我。
我正欲凑近好好欣赏一番纤细的人儿情动时的细微变化,没想到,被突然钳住了双肩。
“我的好锄禾,好大的力气。”我将一双期待的眸子,清清楚楚地亮给身前的人。
“慕将军,我以后,会好好待你。”
我嘴角更加满意地勾起,他既如此坦言,本将军也就不再将人一颗急切的心吊着。
笔直修长又没几两肉的一双腿上,突然少了本将军放上去的玉足,小郎君竟然不悦地蹙了蹙眉。
我心道不好,怕是掳回来一个祖宗,得小心伺候着。
不知道是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锄禾一副瘦弱的身板,竟然如此强悍。
我调子不受控制地断断续续,又不甘示弱地填满了暧昧,让小郎君浑身上下,云蒸霞蔚。
红透了。
不知不觉鸡鸣已经响了几声,我懒懒地动动身子,却听到一句温软又小心地询问。
“慕将军,身上有不适的地方吗?”
我眼神恢复清明,想起这一夜淫靡,将锄禾揽入怀中。
“什么啊,这样烫?”
小郎君就要退,我怎会由他。
虽然这一夜没怎么歇息,可往前数一个时辰,我睡得安心踏实。
正巧今日休沐,我可要好好珍惜这样难得的日子。
“慕将军,我以后,会好好待你。”
小郎君明显透着谎意的话,说得好似参了十足十的真挚。
我无所谓地挑挑一侧有些英气的眉,心道不过是哄人的话。
没关系,我疼爱他,怎么还需要他哄呢?
不过他愿意说这样的话,我就听着,总好过没有。
外面鸟鸣换了鸡叫,又换了蝉扰,我不得不手往下伸,轻轻打了打那弹翘的地方。
锄禾虽不情愿,还是慢慢停了下来。
泫然欲泣,委屈得紧。
2
我不看他,腿脚有些不利索地下了床榻。
他虽有怨言,还是过来帮我。
执意要给我披衣服。
又不是没被人瞧得一干二净,我虽是第一次,却又不是最后一次。
我看得随意,可锄禾不愿意。
就着披衣服的动作将我揽住,竟比我高出一头。
这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吗?
刚带入府时我还不察。
无法,我只能将人轻轻哄着。
谁叫我一时看走了眼,只能和他你来我往。
“那床榻湿溻溻的,我躺着不惯。你去吩咐人进来,换床新的。”
锄禾听我这样讲,瞬间眉目舒展开来。
他乖乖巧巧地应下,却胆大包天地吻了我。
我看着铜镜里怔愣的自己,生了薄怒。
我虽没有养男宠的经验,可就算用本将军现在发空的脑壳想想,哪家男宠敢这番登堂入室的做派?
俨然把本将军当成了私有物。
于是锄禾再次进来的时候,我用第一次和他说话时冷眉冷眼的姿态,吩咐他今晚和一众下人睡在一起。
他抿了抿有些泛红的唇瓣,受伤极了。
我说服自己,我是在养男宠,不是在做甚旁的。
不立规矩可不行。
锄禾还想再陪我,我眸里杀意渐起,没想到他并没有一开始的畏惧,反而夺门而去。
这……
或许锄禾也没有做男宠的经验,他也以为,这样很正常的吧?
赶明儿我得抽个空,跟我有经验的好姐妹探讨探讨才是。
每次无战事时,我总是趁着清晨舞两下刀枪,没想到维持数年的习惯,一朝就断了。
我瞧着给我上茶水的婢女,眼神幽深且有怨意。
本将军平时并不暴戾,但这个小丫鬟竟怕成这样。
且害怕的样子,可比那个不知自己身份的人差远了。
我搁下杯盏,沐浴更衣,清清爽爽地出了门。
我不动声色地嘶了口气,龇了下牙,扶了下腰。
这比打一场仗累多了。
我半蹲在墙根底下,看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人过来。
那人一听我的声音,立即像是活了过来。
难道我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慕将军,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把饭菜端过来吧?”
说完还十分别有用心地把被火燎伤的手背展示给我看。
在我如他愿地问出口的时候,还装作一副不小心,非他本意的样子。
看来这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幸亏府里就他一个,他的小心思也就只能用在我身上。
一个人,争宠都能争成这样。
本来还想多收几个,让眼前这个很有可能恃宠而骄的人有些危机感,收敛下。
但是,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刚有了萌芽便被扼杀了。
罢了。
锄禾做的都是些粗茶淡饭,能在本将军府里找到这些东西,也是得费不少力气。
我拧眉看着面前毫无胃口的饭,思虑良久,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想让我心疼他?
我叹了口气,让婢女取了烫伤膏来。
看他隐约兴奋的样子,我没能说出让他自己涂药这样罪大恶极的话。
锄禾的手是真的好看,一个大男人的手,比我一个女子还要细嫩白净。
连个茧子都没有。
正欣赏着,没想到我又被亲了!
我将他甩开,对他不解又前后落差极大的表情视若无睹,烦躁道:
“你当你是谁,别做逾矩的事情!”
3
今夜锄禾果真没有再出现。
一个男宠脾性如此大,我才不会惯他。
将人晾了几天后,我想着他应知错了,就去了后院。
我眯着眸子纵目看去。
感情他的能耐全是冲着我一人的,被人欺辱成这样都一声不吭!
“住手!”
那人的眸子就像一碧如洗的天穹般,干净清澈。
见了我如此开心,怎么不主动去找我。
我斜了他一眼。
“你们在做什么?”
被我质责的几人脸上是未曾预料的惊愕和如临大敌。
我久不到后院一次。
要么,是赶巧了,要么,就是锄禾到后院来的每一日,皆是如此。
被人这样对待不知道逃吗?不逃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心里情绪不明,无暇听几人狡辩。
脏水一盆接一盆,锄禾如若未闻,只是呆呆的望着我。
我却不敢偏头。
我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也下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吩咐。
我让欺负锄禾的那几个人,抄写锄禾的名字。
抄了足足七日,且是日夜不停的那种。
七日后几人纷纷跟我乞骸骨,明明其中还有一个才是半大小子。
这事我做得不地道,没有多说什么,吩咐管家拿出银子作为遣散费,就爽快地把身契给他们了。
我家大业大,没这几个奴才也没什么。
可他们没了本将军府里丰厚的薪酬,就不一定了。
谁让他们欺负人,我身为一家之主,必须伸张正义。
可管家又来报,说那几人后悔了拿着银子不肯走,还非得把身契往管家手里塞。
我正被细皮嫩肉好不容易摆脱被欺凌阴影的锄禾喂葡萄吃,哪里有闲功夫管这些?
正想回句让管家别来烦我,人美心善的锄禾却为那几人开口求情了。
这还是他到府后,第一次向我求东西。
我想了想,那就将那几人划到锄禾名下好了。
反正他们不愿意就离开,要是忤逆锄禾的好意,就是他们自己没福分。
我完全没有丝毫被红颜祸水蛊惑的感觉。
我问过我最好的姐妹了,她表示最受宠的男宠是可以横行跋扈,只在她一人面前做小低伏的。
如今换到我和锄禾身上,锄禾不仅在我面前柔软易推倒,在别人面前也是温柔又心善。
我反思了下,显然是我给的还不够多,锄禾才会对自己受宠爱的程度缺乏自信。
所以,本将军必须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才是。
于是我告诉他可以随意处罚给他的几个下人立威。
但是锄禾对于曾经欺负过他的几个下人,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
我实在恨铁不成钢。
“你就是这样对待曾经欺负过你的人的?”
对于我的指责,被我稍稍重声的人就连一双红彤彤的唇瓣也在诉说着委屈。
“锄禾觉得这样已经是很过分的惩罚了。”
我用更红的唇瓣哆哆嗦嗦道:“随你吧,那你别再同本将军说本将军没有为你出气,不帮着你说话了。”
越到夜晚我就越心慌。
锄禾不仅相貌不同于一般俗物,秉性也和他的同行截然不同。
别的男宠都是对别人践踏,转身被金主践踏。
但我的男宠都爬到我的头上来了,对旁的人却温言可欺好说话。
而且一旦哪里惹人家不开心了,我必被折腾个散架。
本将军望着眼前的铠甲,深觉,扭转眼前局面的转机,就要来了。
4
都说小别胜新婚。
虽然这不适用于正常的金主和男宠之间,但,我和锄禾也不算本本分分的金主和男宠。
或许,可以将此招用上一用。
我自请去边境平定叛乱,且坚决地不肯带上锄禾。
我本意就是想和他小别怡情,才会递折子自请去本不该我负责的疆域。
为此我还和另一个白胡子老头吵了许久。
如果这次将人带着了,我的计划岂不全泡汤了?
我觉得自己没错,于是一咬牙,一硬头皮,翻身上马,立即跑了。
每次在打仗的间隙里,就有信使一封接一封地来给我送书信。
战火硝烟之地,如何能让人这样冒险。
我只好提笔,一番言辞恳切,语重心长,极尽委婉地提议,让家里独守空闺空闺寂寞的那位少些书信。
没想到此后一连三月,半点只言片语也无。
于是我又想再提笔,把这个摊子甩给那个白胡子老头了。
可临阵换将领是带军大忌。
我每日愁眉苦脸,一点都不像敌军节节败退的样子。
直到监军找我谈话,旁敲侧击地以为我通敌了。
我望月发愁,觉得不能再这样稳中求胜下去了。
回去还不知道该如何哄好家中那位,完全没想到可能只是家中笔墨砚台用尽的原因。
监军对于我突然昂扬起的斗志十分满意,误以为自己苦口婆心的思想教育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因此一股热血油然而生,和我一起犯了糊涂。
我第一次胜得这样艰难。
倒地前我想,也许苦肉计也很管用。
因此我撑住最后一口气,顽强地对副将道:“快——”
“将军,你一定会没事的!”
“修书——”
“没有必要写遗书啊!”
“通知我家里的那位——”
“啊?”
“说得惨烈些——”
副将哭嚎的声音生生变了个调儿,我知他听清了,心满意足地昏过去。
可这次受伤,凶器上喂得毒实在刁钻。
我又一心思想着能严重些,好让我家里那位一见我就梨花带雨,不好再怪罪于我。
心诚则灵,我几次险险从鬼门关前走回来。
弥留之际终于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我急迫道:“锄禾,你来了?”
可身边的人明显没消气,他一听我叫他的名字,连药都给我停了。
我瘪瘪嘴,女将军也是小女人。
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真有用。
苦唧唧的药又重新被一软热灵活的东西送入口中。
我趁机绞了绞,还砸吧了砸吧。
这计策果然有用,人家非但没有娇嗔地哼我一下,还又轻轻柔柔地贴了贴我。
身体机能还没来得及完好如初又如何?并不耽搁我活泛起其他的心思。
我不失时机地抬手揽上人家皓白的脖颈,啧啧有声。
“锄禾,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人家等你等得好辛苦。”
可能我第一捏着调子学名门淑女的样子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直到我再次陷入昏暗,也没得到再次绞人家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锄禾来了,就一切都好。
5
家里那口子来了之后,不仅没再怪罪于我,还更加任我轻拢慢捻,予取予求。
我越想越觉得,这伤真值。
自我重回将军府后,我就一直叫人家小郎君。
没有哪条律法规定,男宠不能被这样称呼。
“小郎君,人家怕烫,你给人家吹吹。”
小郎君这几日一直被我摧残,已经没了泥人的三分火气,低垂下,轻轻为我吹着汤药。
其实我伤早好了,我吩咐管家煮了养生汤以假乱真,就是想让小郎君多心疼我些。
心疼我的小郎君已经许久未有小性子,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十分圆满。
饱暖思那什么,我一觉得圆满,就想搞些事情。
搞事情实非我本意,但,阴差阳错,总是避无可避。
前些年和我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出现了,说想我想得紧。
我一个白眼,眼疾手快地捂住小郎君的耳朵,不让这污言秽语污染人家纯澈的心灵。
孟泽十分看不上我这副式样,干脆转过头去不看。
想了想,不算完,直接起身想离开。
我病歪歪在床榻上装了不少时日,整日除了小郎君也见不到其他的什么人,乍一见到别的跟我耍小脾气的人,还真难免有些你爱走多远走多远的真情实感。
“慕昭!”
我没想到孟泽杀了个回马枪。
我挠挠头,苦恼终究还是来了。
逃不开。
我冒着小郎君吃醋的风险,和孟泽外出下了馆子。
这几天我都在吃小郎君给我准备的粗茶淡饭,难得见荤腥,瞬间就把那些年在行伍间建立的深厚友谊捡起来了。
在我毫无形象狼吐虎咽之际,孟泽见惯不怪:“你这是,饥不择食啊。”
我晃了晃头,不在意道:“原来挑,现在觉得这道菜也没么难以入口。”
“可世间好吃的东西太多,你想吃,并不难寻。”
“难,”我说着停杯投箸,“总得吃饱吧。”
“就你现在瘦成这竹竿的样子?”
这就有点不讲武德了,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可我原先和孟泽互损惯了,也不好因为这点子事沉脸。
千言万语,最后只成一句话。
“我心里有数。”
孟泽不信,登时反驳了:“我见过他。”
“哦,刚才?”
我还是忘不了,只能故作轻松。
可眼前的人亦师亦友,他不允许我再自欺欺人。
“我是说,顾衍在洛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