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哭了?”
他欺身过来,咬住我的耳垂:“还远远不够呢~”
温驯的少年低垂着眸望向我,炙热滚烫的吻向我袭来:“姐姐,我们好好纠缠……”
1
他已经绑住我三天了。
十年前,我是他的老板;
十年后,我是他身下人。
我竟不知道,千挑万选的小白脸,是匹饿狼。
许让尘蹲在我身前,手里捧着一碗白粥,小心翼翼的在自己唇边吹了吹,递给我。
我把头别过去,不语。
“姐姐,别跟我闹脾气,吃亏的还是你。”
少年的尾音轻轻,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不吃东西,体力会跟不上的。”他把脸凑过来,轻轻地吻在我的耳侧:“不然,半夜求饶的还是你。”
我不愿理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良久,尝到一点腥味。
破了。
见有血珠儿从唇边溢出,他修长的手指拂过我的唇,复又拿到自己嘴边,吮了一口。
许让尘薄唇一勾,笑的有些妖冶。
“你逃不开我的。”
2
许让尘没虐待我,把我压在床上三天,就解开了绑在我四肢上的链子。
我的手腕被绑的出了血痕,他宝贝似的捧着呼气,好像这样我便不疼了似的。
假模假样。
“什么时候滚出去。”
知道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过分了,我翘着腿翻看电视,嘴里扔出刀子似的话。
他的眼睛瞬间溢出点眼泪,眼尾殷红:“姐姐,你要赶我走吗?”
“敢绑我了,你是胆子大了。”我坐直身子,勾住他的衬衫领口:“我是那惯孩子的家长吗?”
“那是因为……”他抬眸,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半晌没憋出第五个字来。
我自然知道因为什么。
最近我的精力都在撩拨那个新的服务生上,许让尘大抵是觉得自己的地位被动摇了呗。
那倒是,我是谁啊,我是混蛋周清窈。
人称猎艳能手,花色新闻哪里断过。
帅哥嘛,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好一个的。
3
许让尘跟着我已经三年多了。
他很乖,但我是个混蛋。
爸妈早早便丢下我走了,没人管我,早早就辍学养活自己了。
那天,我照常到舞厅打工,换上黑丝高跟,没等到开扭,便看到手机中闪烁的信息。
早上随便买的彩票,我中奖了。
头等奖。
舞厅女成了亿万富豪,我搬进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大别墅。
跟在我身边的女孩是来酒吧兼职的,学历很高,带着我交完税,歪头对我眨眼:“老板还有什么需求吗。”
我笑着看她:“给我找个男人。”
在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十几个男孩还是进了我的庄园。
他们站在我的面前,像商品一样供我挑选。
就跟前几天的我一样。
青葱玉指随便点了下,点了怯生生站在门口那个男孩子:“你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正是许让尘,他安静的绞着手指,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啊眨。
女孩子让这群男孩离开,我抱着肩膀对她笑。
“小许,我觉得他生的极合我心意。”
男孩的泛着一点棕色的发丝软软的趴在脑袋上,看起来乖巧极了。
是真的乖巧。
那个时候,我刚有钱,日日出去玩到深夜,他从不多言。
我醉酒吐在他浅灰色的帽衫上,他便光着膀子伺候我洗漱;我脚后跟被高跟鞋磨得满是血泡,他就低头抱我在别墅里溜达;我故意弄乱他的画室,他会默默捡起一地碎纸,和我说没关系。
他太乖,乖得我觉得就这样养着他也挺好的。
直到我再次遇见了蒋林川。
那个比我还混蛋的混蛋。
不过许让尘不知道,我只是想泄愤罢了。
我只不过是对蒋林川抛了橄榄枝而已,就让那匹小狼露出了獠牙。
太冲动了,我的尘尘。
虽然我最近是跟蒋林川有些联系,但谁又比得上你呢。
4
我有钱,给了许让尘很多钱让他去学画画。
那是他的梦想。
我心疼他没有条件追逐梦想的,多年前若有人资助我去学舞蹈,我如今也不会仅仅只是个土豪女。
有梦便去追吧,我这儿太黑了,梦想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这几天赶上他比赛,跟我纠缠了好几日,看着他接了许多电话,我下了命令:“滚去比赛。”
他在我唇上狠狠吻了一下,舌头在我口腔中搅个不停,直到我喘不过气,才吻去我因情欲流出的点点泪珠。
“不准去找他。”
我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倒是没说什么,小孩要去参加比赛,我便不扰他心神。
我去哪里,有谁能管得呢。
还未等到许让尘发信息给我报平安,我便换上大红的裙子,烫弯一头长发,红唇艳艳,奔向暮色。
我知道,蒋林川在那里。
5
暮色是我接到财产后接手的第一个产业,按照我喜欢的样子装成了本市最大的酒吧,之前我打工时护着我的姐姐已经成了总经理,好人当然要有好报的。
但之前跟我颐指气使的人都被我赶了个完全,谁也没好过。
不过,我周清窈翻身做老大,踩过我的人定是一个也别想好。
暮色大厅灯红酒绿,鲜活的肉体在舞池中扭动,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相拥,欲望充斥着整个酒吧。
蒋林川穿着服务生的衬衫,端着酒水在大厅奔波。
到底是帅气,点他酒的成熟姐姐和有钱妹妹一个接着一个。
我踩着高跟,哒哒走到他面前停下。
“最贵的酒,来一瓶。”
他蓦的抬头,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半天才开口应我:“好。”
男人上了些岁数,眉目俊朗,面上很是凌厉,沾上岁月的浸染,倒是别有风情。
“陈导,是来卖了吗?”
男人的手骤然握的紧紧的,手指在酒瓶上泛起青色,“美女说笑了。”
我笑盈盈看着他:“哦,对了,不好意思。”我伸手拿过他手里那瓶酒,一下子砸到地上。
“我忘了,你已经不姓陈了,你现在应该叫,蒋林川。”
男人目光一下子变得绝望。
我打了个响指,大堂经理颠颠的跑过来。
“你们这个服务生,打碎我一瓶酒,你说怎么办吧。”
经理一顿点头哈腰,还踢了蒋林川一脚。
我只看向他:“求我,我便替你还了。”
他抿紧了唇,下定决心似的弯腰,鞠躬。
“请您放过我。”
高跟鞋踩过去,他到底弯了膝盖。
突然觉得无趣,我落荒而逃。
6
我喝了点酒,二半夜爬回家的时候,随便的踢了高跟鞋就想上床睡觉,突然看见了卧室亮着的灯。
是许让尘。
少年红着眼眶,手边还放着一幅画,上面附着一个奖状。
一等奖。
我走过去在他头上揉了几下,夸他:“让尘真厉害,没给姐姐丢脸。”
他不说话,就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你到底还是去找他了,是么?”
少年温温柔柔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他站起身,骤然高出我半截,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小尘,姐姐老了,你还小,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我顿了顿:“而且,我该结婚了。”
“姐姐,你才28,你别忘了,我今年都25了。”
他突然笑笑,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就大我三岁,你还装什么老。”
我偏偏头,想躲过去,被他发现。他皱紧眉,瞬间将我打横抱起,丢在软软的大床上。
他一伸手,身上的卫衣便丢了出去,亲吻落在我的脖颈,酥酥麻麻。
他半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去看那幅画。
“姐姐,知道这幅画卖了多少钱吗。”少年裸着上半身,裤带半解开,怔怔的望着我。
“够娶你了。”
画上是我,低垂着眼眸在看手中的玫瑰。
我识得,那是许让尘卖出第一幅画的时候买给我的玫瑰,我当时欢喜的不行。
长这么大,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
年轻人的精力旺盛的厉害,折腾我半宿,直到我求饶说不嫁给别人,许让尘才打横抱起我,把我抱进了他的画室。
那里我从来没进去过。
他轻轻把我放在那个单人沙发上,倏的打开了灯。
是大大小小的我,或笑、或嗔、或喜、或怒、或闭眼沉睡、或安静垂眸。
他对我的感情竟如此入骨了。
或许在悄无声息的日子里,他便开始悄无声息的爱我。
昏暗的黄色灯光笼着我,发丝垂下来。
我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一眼万年。
7
再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屋里暗着,有一点光透过缝隙照进来。我赤着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到阳光透进来。
很刺眼,但很漂亮。
是阳光的香气。
许让尘自身后过来,抱紧了我的细腰,少年刚沐浴过的清冽香气在我鼻尖萦绕着,他把下巴卡在我肩上,又用刚冒出的胡茬蹭我的脸。
“你怎么没去画展?”
“我在等姐姐醒来陪我过去。”
“我就这么重要?”我伸出手拿开他的小臂。“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必为我耽搁什么。”
我挣脱他的怀抱,转身看他:“任何人,都不值得你用前途去冒险。”
他的眸子黑下去,闪过一丝受伤。
“如果你听进去了,你现在早该收拾好自己到画展去。”我顿了顿:“别让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孩子。”
他看着我,半晌才伸手整理好自己身上浅白色的衬衫,往门口去了。
少年的背影若隐若现,缓缓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该长大了,我喃喃。
傍晚将至,天暗了下来。
门铃突然响起,我拎起一件睡袍挂在身上,挡住大片风光,赤着脚踩过茸茸的地毯,没发出半点声响。
吱呀——
我打开门,看到男人鬓边的一点白。
蒋林川站在台阶下面,微微仰头看我。
我抱着自己的臂膀,居高临下的对着他。
时移世易。
我不禁笑了,四年前,我也是这样站在别墅里,只不过下面的是我,而在上面居高临下被奉为神明的,是他。
他看着我,久久没说话。
“蒋先生到我这儿,有何贵干?”
“来看看你。”
我嗤笑一声,倒惯会说话的。曾经他呼风唤雨的时候,说话可比这冲多了。
“不必,你可以走了。”
他突然迈着腿上了台阶,和我平视。
我让他滚出去,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在墙上。
我挣扎着,抬脚踹他,却感觉到凉风顺着大腿上来。
他目光沉了下去,突然变得热烈,臂顺着腿弯打横抱起我,捏住了我冻得冰凉的脚。
8
抱着我进了屋。
他身上还挂着暮色服务生的衬衫,男人慵懒的把脖子上的领带解下来绑住我的手腕,将我丢在沙发里。
啧,一个一个的,怎么都喜欢绑我。
我听到门口的声响,知道是许让尘回来了。
就在蒋林川要扯开我的睡袍的刹那,我看见许让尘发红的双眸。
给孩子气坏了。
我叹口气,这回算是被逮了个正着,指定要花出功夫好好哄哄。
许让尘把我挡在身后,对着蒋林川就是一拳。蒋林川似乎不愿计较,只抬头看我,像是无声的在嘲讽:
你也对孩子下手啊。
“你还不滚出去,等着被揍了再横着出去吗?”
蒋林川弯了弯嘴角:“你和当初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好得多呢。”
许让尘帮我解开领带,我揉了揉已经破了的手腕,好痛。
蒋林川到底弯了膝盖。
“那酒,我赔不起。”没等我说什么,他便又开了口:“我知道你是暮色的老板,就放我一马吧。”
他的脸上难得闪过羞赧:“我还想活下去,有口饭吃就行了。”
快意在我心中冲撞着,我心中熨帖下来。
他怎样扭碎我的梦想和我的希望,如何戳灭我的生机的,我真是历历在目。
一直都想报仇,可是如今真的看到男人碾碎自己的自尊跪在我面前,我实在觉得无趣极了。
“滚吧,我懒得为难你。”
蒋林川一直是个肆意的人,肆意的在片场横行霸道,肆意的在许多美女中选角,也肆意的践踏别人的尊严。
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听说这次也是跟某个导演的对赌协议输掉了,搞了个一无所有回来。
又是孑然一身了。
许让尘把我塞进浴缸里,我无声地发出自己的抗拒。
他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拂过我的肌肤,卯劲儿揉搓我的脖颈和胸前。
他大抵是觉得被别人碰过了,格外用力。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