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反思我自己,到底是哪一步错了,才让我走到如今这般尴尬的局面。
难道这就是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代价?
其实包养小白脸这种事,在我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想过。毕竟像我这种社会主义新时代三好青年,怎么会去做这种钱色交易。
但敌人实在太香……不是,太狡猾,我控几不住我寄几啊!
记得那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应该是个下了班赶快回家窝在被窝里刷剧睡觉的好日子,但是架不住闺蜜生日,寿星最大,寿星说了算,我只能跟着她去了酒吧。
喝到尽情处我们像两个酒局上吹牛逼的老男人似的,她说男人影响她赚钱,谈什么恋爱,不谈!
我说对,等我们发大财了,包养年轻小白脸,不比谈恋爱费心费力的强吗?反正都要花钱。
她就嘲笑我,说你敢吗?还包养小白脸,就你这看到男人就避之不及的心态,能包养小白脸我叫你爸爸!
大概是酒喝多了,又或者是人人都有一颗想当别人爸爸的心,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目光一扫,哟,这不就是个穿白衬衫的小白脸吗!
于是我端着酒杯就去隔壁桌了,放下酒杯撑着脑袋看着他笑,像个女流氓似的。
“小弟弟,要不要人包啊?你看姐姐怎么样?”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噗的一口就喷出了酒,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又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说:“可是姐姐,我很贵的。”
现在想来,就是他那副像小狗似的无辜的表情和水汪汪的眼睛,迷昏了我的头脑。
我大手一挥:“不怕,姐姐有钱!”
于是,叶祈年就成了我包养的小白脸。
叶祈年对工作是真的兢兢业业——不论是做创美的老总还是做我的小白脸。
他“工作”起来认真负责,平时信息电话不断,我加班忙了有他自费的外卖;经期肚子疼了他亲自来我家里照顾我;周末我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他在厨房系着围裙做饭;过年过节礼物一样不少。
就连每次我给他钱他也从来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向来是我给多少拿多少,从不主动找我要钱,更没有要求什么奢侈品大牌,是个认真负责又敬业的小白脸。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我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招数,最初说好的一个月,很快就变成了三个月,五个月,八个月,到现在为止,马上就要一年了。
最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会做这一行。
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地:“我家里还有个小我十五岁的妹妹……”
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有些心疼地问:“那你父母呢?”
他又勉强笑了下:“父母现在都不在……”
我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小年纪失去双亲,独自带着一个年纪尚幼的妹妹,他自然是要担负起哥哥的责任。
我更心疼了:“那你上大学了吗?如果这方面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
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相比而言学费倒不算什么了。
他依旧淡淡笑了下,语气平静:“我自己考了学校,平时都在网上上课。”
成人自考,虽然含金量不如全日制,但也是他这样的处境中,拼命改变自己命运的办法了。
我心疼地把小弟弟抱进怀里,语气都温柔了不少:“放心,跟着我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养你和你妹妹,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环抱住我的腰脑袋埋在我胸口,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在吃我豆腐,但是在这种气氛正好的时候,他的语气难过又强装淡然,让我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
他说,遇到你真好,我比以前开心多了。
我心中又难过又高兴,抱紧了他安抚地拍他脊背,说没事,姐姐在呢。
……
现在的我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