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酒儿心里不禁一缩。
她飞快的躺下来,将自己的被子拉的老高,把自己裹得密密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的眼睛。
她知道,屏风后面的南宫御风,一定密切关注着自己。她这是在以实际行动表明,她要跟南宫安景划清界限!
很快,那两张让萧酒儿死也不会忘记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如水的眸子里有狠厉一闪而过。
眼见南宫安景就要直接冲进来,萧酒儿出声阻止:“宁王请止步,男女授受不亲!”
南宫安景正准备撩开纱帘的手顿时就僵在了半空中。眼里的尴尬与怀疑一闪而过。
——萧酒儿怎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不是只要他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感动的恨不能把命都给他,怎的会如此冷漠的拒绝她靠近?
他沉默了一下,一把好听的嗓音送进了萧酒儿耳中:“酒儿,我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陆娇娇是女子,倒是不必避嫌,就一把掀开纱幕,快步走到了萧酒儿床边,将病床上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注意的,却不是萧酒儿略显苍白的气色,入眼的皆是床榻间名贵奢华的气派,尤其是萧酒儿脑下枕着的那方玉枕,分明是价值连城的暖玉。
丞相府也得过一块小的,不过巴掌大一块,都被她那嫡母珍重的锁进私库,一直没舍得拿出来。
陆娇娇的心里顿时腾起满腹的妒恨——太子殿下对这个小贱、人可真够上心的。
萧酒儿一场小病,他居然舍得拿这么大一块暖玉给她做枕头,不过是个粗鄙低贱的武将之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般好运气,竟然被眼高于顶的太子,当个宝贝疙瘩捧着。
这样想着,陆娇娇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掏出加了料的帕子,揉了揉眼睛,双眼顿时变得通红。
她一屁股坐在丫鬟搬来的绣墩上,红着眼睛道:“酒儿姐姐,你受苦了,看到你躺在病床上这样虚弱,妹妹看着都觉得特别心疼。”
萧酒儿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陆娇娇,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嫉恨不甘。
陆娇娇本就是一个渴求权势富贵的人。
一开始陆娇娇愿意跟她亲近,也只是因为能在自己身上找到优越感罢。虽然她只是不受宠的相府庶女,身份到底是比自己这个三品武将之女要拿得出手一些。
后来,自己进了太子府,陆娇娇待自己越发殷勤。
陆娇娇出身相府却不受重视,又受尽嫡母搓磨,京都官眷惯是看菜下碟之辈,若不是有自己总拿了太子的身份帮她撑腰,又有哪位夫人小姐,会正眼看她一个小小庶女。
萧酒儿此时看着陆娇娇这一番惺惺作态,没有丝毫感动。当着她的面嘘寒问暖,暗地里却偷偷摸摸的挖墙脚,踩着自己上位,最终置自己于死地……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将这条毒蛇视为好姐妹,也不会再给陆娇娇丝毫利用自己的机会!
“不过是一点小病,有劳宁王和顾六小姐记挂了。”萧酒儿如是道。
“酒儿,今日怎的如此生分,你从前都是叫我景哥哥的……”南宫安景敏锐的察觉出,萧酒儿的态度有些疏离,脱口便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