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澜定定地看着我,嘴角的笑容有点奇怪,让我心里麻麻的。
他说:“小沈子真细心,连那么点儿污渍也看得见。若小沈子是冷月夜,想必连现场的一滴蚊子血都能处理干净。”
心中一惊,我僵硬地笑了笑:“萧大人说笑了,我晕血,而且我连打蚊子都不敢。”
我装出柔弱的样子,依次打开第三个箱子,第四个箱子,第五个箱子。
啊……天啊!全都是让我眼睛发直的宝贝啊……
可阿爹一直死死拽着我,一脸痛心疾首,一副求我不要暴露马甲的表情。
我只好长呼一口气,忍痛割爱地别过头。
我轻轻拉起萧天澜的手,在他的手心画了个爱心:“其实这些东西,人家都好怕怕的。天澜,我只要你,就够了。”
一抹红色从萧天澜的耳边升起,他含笑,点了点头。
我又扭扭怩怩道:“那你,为何想娶人家啦?”
我以为能听到什么夸我貌美如花之类的话。
没想到萧天轻声道:“因为,我见过你和京中其他千金小姐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什么?”我眉间一挑。
难道萧天澜早看出我是冷月夜?!
萧天澜又是温润一笑:“我是说,我见过小沈子……上房揭瓦的模样,话说,萧府的屋顶也该修一修了。”
我艰难地忍住想给萧天澜一个过肩摔的冲动:“……”
萧天澜前脚刚走,我便累瘫在塌上。
矫揉造作了一整日,我差点都不会正常讲话了!
“小沈子啊,萧天澜恐怕真的瞧上你了,他明日约你去晔程楼喝茶,”阿爹屁颠屁颠地抱着一个锦盒冲进来,“这是我托人画的萧天澜画像,你明日将这个带上赴宴,就装作是你画的。”
我靠?!有完没完了?!
就算我馋萧天澜的宝贝,也没必要这么频繁地约会吧!
我正在内心狂嚎着,忽然看见窗外的暮色之中,飘着一只白色的纸鸢。
那是冷月夜的暗号。
我连忙将阿爹推回他的房中:“放心吧,阿爹,我明天一定去。”
趁府中下人不注意的时候,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戴上冷月面具,翻出沈府。
月光如泄,我翻过层层城楼,飞身进入密室。
一众弟子向我低头示意:“门主。”
“什么情况?”
放风人道:“收到举报,城南恶霸家暴小妾,差点将好端端的女子折磨成人彘。属下已经去证实,此消息属实。女子不能报官,那女子已经濒死了!”
“只是,此恶霸乃朱府的贵公子。”放风人给我一张画像,“朱府守卫严格,近日,啸虎卫也在城南。弟子们没有把握……”
“知道了,明日一早,派人来沈府拿锦盒。将锦盒中的东西挂在城中最高的晔程楼之顶。我要以此警示京城男子,谁再敢家暴,下场如朱氏!”
“是,门主!”
交待完这一切,我才拿过画像,跳进夜色里。
城南,海棠花开,我轻声潜入朱府,拂得一身落花沾衣。
还不等朱氏出声,我已经点了他的哑穴,将他用力按在塌上:“朱府家缠万贯,你明明可以用手施予百姓恩泽,却偏偏要手家暴妻子。
我看你,根本不会用这手,要它也没用!”
朱氏惊恐万分地睁大眼,可我已经手起刀落,砍下他的右手。
血喷射出来,一丈红,在墙上映成冷月的形状。
我将他的右手放进锦盒中,这才翻身到檐上:“若有下次,我取你狗命!”
月下,风中带香。
我正感叹着为女子除害的畅快淋漓,却忽然听到一声厉啸。
“什么人?!”
我转身,心中一惊,竟看见在此执勤的萧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