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郁时霖躺在沙发上,我战战兢兢地给他抹着药油,手轻柔得像在触碰一朵云。
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肚子上这种地方还要我来擦,又不是够不着。
但是!看看这块块分明的腹肌,这光滑诱人的皮肤,呜呜呜,我可以不眠不休地擦一晚上!
「使点劲儿!才能把淤血揉开,刚才踢我的劲儿哪儿去了?」郁时霖闭着眼道。
我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我这是肚子,不是搓衣板,那么用力干什么!」郁时霖又吼道。
轻了也不行,重了也不行,我也怒了,「你自己来!」
跟谁没有脾气一样。
他直直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扣钱。」
「别别别!」我立马堆起笑脸,「我好好抹,实在不行,我去报个班学学。」
啥都可以,就是不能扣我的钱,这是底线!
「哼。」他轻哼一声,「明天跟我回老宅吃饭。」
「行!」我眼睛一亮。
当初郁时霖为了躲避家里人的催婚,想找个人假结婚,我跟他签订了协议,假装他妻子一年,每月给我二十万,要是回老宅应付他家人的话,就另算奖金。
二十万不少,但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要说这馅饼怎么掉到我头上的,还要从八个月前讲起。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我一个人蹲在路边,哭得伤心欲绝,这时候,一辆锃亮的豪车停在了我面前,穿得人模狗样的郁时霖从车上下来,矜贵地递给我一张手帕。
「哭什么?」
我抽噎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我没钱了……呜呜呜……」
郁时霖皱皱好看的眉毛,想了想道:「我这里有份工作,每个月给你20万,做不做?」
「做!」我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郁时霖笑了,「不问问是什么工作?不怕我是坏人?」
我瞅了瞅他的车,小声道:「有开劳斯莱斯的坏人吗?」末了,还不忘拍个马屁,「应该也没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坏人吧?」
实际上,我是打量了一下他,确定他这身板对我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他笑得更开心了,「很好,跟我走吧。」
我屁颠屁颠地上了豪车,被这个巨大的馅饼砸中,签了协议。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选我,郁时霖回忆了好半晌说道:「那天,我从没见过一个女生可以哭得那么伤心,你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看着很柔弱,让人心疼。」
柔弱就等于好拿捏,让人心疼等于有亲和力,非常适合。
我苦思很久,终于悟了,霸总×小白花,这不就是固定搭配吗?
于是,我开始兢兢业业地扮演柔弱小白花。
当然,我更不敢告诉郁时霖,那天,我之所以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揍了一个骚扰我的变态男。
他肋骨断了两根,我赔得倾家荡产。
郁时霖信守承诺,不但每月钱按时打来,四层的大别墅也随我住,还有四个月协议结束,我就能美美地拿着钱跑路了。
一切都很美好,如果我今天没有举起那个杠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