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橘黄灯光下,素来冷漠矜贵的林屿森好像嘴角上扬了一下。
他看向苏潼清。
“是吗,苏同学?”
苏潼清咬牙,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时候说不是的话,同学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她!
她一梗头,直视林屿森带着微许戏谑的目光。
“是,你就说应不应吧!”
“不应。”
“欸---”
围观者一阵整齐的呼声,甘伈儿提起的心也梭然放了下去。
然而却是重重的沉了下去。
“哪有女士主动邀请,该是我邀请苏同学跳一支舞才是。”
林屿森微弯腰,左手负于背后,右手朝苏潼清伸出。
如贵族王子般绅士。
“欸!!!”
围观者又一阵整齐的惊叹。
苏潼清眸光微闪,递出自己的手。
裙摆翩舞间,与林屿森一同沉醉在美妙的音乐声中。
彻底被无视了的甘伈儿看着场中翩翩起舞的两人,紧捏拳头,心中一口火烧的她快要失去理智。
“救命,他们怎么能这么般配,我滴老天鹅!”
听到简小琦发出的赞叹,甘伈儿目光梭然望过去。
见她一脸痴迷的看着场中跳舞的二人,快步走到她身后,将人狠狠一把往前推。
“啊!”
好巧不巧,就那么跪在了苏潼清脚边。
音乐还在继续,但二人的舞步已经停住。
苏潼清松开林屿森,赶紧搀扶起简小琦。
简小琦疼的五官皱起,目光扫视身后,是空荡的,根本没有人。
“我被人推倒了,嘶,好疼,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看你摔得不轻,去医务室看看吧。”
“诶别别,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去旁边坐一会儿就好!”
简小琦暗自生恼,早知道就不离清清这么近了,摔一跤还把他们刚到关键处的舞步给摔没了。
苏潼清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她,扶着简小琦坐到一边的凳子上,看到她双膝磕破皮,细密的鲜血正从里面渗出。
“还好,不算严重,我给你消个毒先,最近注意点,不要让膝盖碰水。”
好在现场有个医疗箱,里面的医疗品还挺齐全。
她蹲下身,仔细给简小琦的伤口消毒。
简小琦一边看着认真消毒的苏潼清,一边看着角落里已经点起烟支的林屿森,着急道:
“清清,你别把林教授忘了!”
苏潼清面色一尬,她还真的忘了这个临时舞伴。
消完毒又给简小琦贴好创口贴,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她才起身在人群中寻找林屿森的身影。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投来,林屿森掐灭了烟头。
目光再度相对时,苏潼清顿了顿,准备越过人群过去。
余光却是落到一男生左右张望的靠近他。
这么多年师父训练他们三人很多野外生存技巧以及格斗技能,所以她对于危险的敏锐度比普通人高上不少。
一看那男生不对劲的神态,她脑海登时警铃大作,对着林屿森做出无声口型:
“小心!”
然恰在此时,会场橘黄温暖的灯光突然熄灭!
“啊!谁踩我脚了!好痛!”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是?”
“好黑啊我害怕!救命!”
“啊---!”
在众人嘈杂无比的混乱中,有一道明显不对劲的惨叫引起大家更大的恐慌。
“怎么回事谁出事了吗?”
“啊啊啊啊我闻到血腥味了是不是有人死了啊!”
“救命啊妈妈!”
“保安!保安!”
被人群推搡着,苏潼清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林屿森在哪儿,只能张口呼喊:
“林屿森!”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一温热大手紧紧抓住,她心下一惊,正要挣脱,那手的主人一个大力将她拉扯,她整个人被他包裹在怀。
“是我。”
听出是林屿森的声音,她连忙问道:“刚刚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
砰--
下一秒,黑暗的会场恢复光明。
然后众人的惊慌却没有丝毫减弱,因为地上躺着一个浑身都是血的男生。
他小腹被利刃重重刺中,双手正捂着受伤处,鲜血不停外溢,嘴巴大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眼神也慢慢溃散。
这并不是先前那个鬼鬼祟祟的男生。
救死扶伤是师父决定教她医术前,对她的第一点要求。
在众人尖叫声中,她先拨打了120,又冷静提着医疗箱蹲在男生身边。
“听我的,别紧绷,放轻松点,会没事的,我先给你进行简单止血,救护车马上就会来。”
不管男生的血是否染透了她的裙摆,也不管因低头使得头顶帽子掉落而露出她丑陋的左脸,现场一片低声惊呼和嫌恶。
她一脸凝重且认真地给男生止血,同时不停和他说话,拼命的要和带走男生性命的死神拔河。
“这里有人拨打120,请问是哪位?”
救护车很快抵达,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
苏潼清举起被鲜血染红的手,“这边!”
医护人员以为她是男生的亲属,下意识把她塞进车内,林屿森见状,迈开大长腿也上去。
医护人员和苏潼清齐齐看向林屿森。
林屿森皱眉,“看什么,不是要有亲属关系的人上来吗?”
看到这位明显不是普通人的男人,医护小声发问:“您和这位伤者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和我有关系的是这位同学。”
医护不敢再问,赶紧催促司机启动车辆。
一抵达医院,男生就被推进了手术室,苏潼清坐在凳子上看着对面男人。
林屿森是真的帅,又有极为完美的身材,随意站在那里就堪比顶尖杂志的封面。
“之前的提醒,谢了。”
安静的氛围被林屿森率先打断。
正是因为看到了苏潼清的无声提醒,他才快速转移了位置,导致黑暗中的刺杀没能成功。
虽没能刺中他,却是稳稳刺中了这个倒霉男生。
苏潼清垂眸,想到了夺走她第一次的那个男人,那天也受了伤,还被人追杀。
她抬眸看向他,“你经常被人追杀吗?”
林屿森把玩着手中的烟,表情十分随意。
“差不多吧,这不跟玩一样?”
她震惊,哪有人会把玩跟追杀放在一起,这已经普遍到让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了吗!
林屿森轻呵一声,半阖的眸子瞥向她。
“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