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集团。
梁秘书敲门,得到首肯后,推门而入。
霍寒年正在接电话,电话是霍夫人打来的,谈话内容正是梁秘书想跟霍寒年汇报的。
【霍寒年,你就让温妧这么抛头露面?】
【路亓琛什么人?】
【还有那个叫林潇的,名声差成那样儿,温妧绝对不能跟她来往!霍寒年,你得管好你的太太。】
……
霍寒年语气带了一丝漫不经心:“妈,温妧正跟我闹离婚!怎么管?”
霍夫人最在意霍家名声。
她说了半天儿子都油盐不进,气得挂了电话。
霍寒年放下手机,看向梁秘书:“温妧去了路亓琛那儿?”
梁秘书才想说话。
蓦地,她看见霍寒年手边放着一只丝绒盒子。她认得那只盒子,里面是温妧的婚戒。放在手边,那一定是闲时打开看过的。
而霍寒年的无名指,一直戴着银色的婚戒。
霍寒年不爱温妧,却时时戴着婚戒,提醒其他女人他已婚身份……
梁秘书手指微蜷。
片刻,她浅淡一笑:“是!是林潇介绍的!就是那个……名声不太好的模特儿,也不知道霍太太跟她怎么攀上的交情。”
霍寒年不在意林潇,也不在意路亓琛。
他想起了商景澈,
商景澈看温妧的眼神,完全是男人看漂亮女人的样子,什么年少时的邻居……不过是幌子罢了!
霍寒年身体靠后。
他随手翻看文件,语气淡淡的:“今晚跟岑睿的应酬,安排到皇霆酒店。”
梁秘书又一次意外。
因为霍寒年应酬,一般只约在商务酒店,乏乏可陈得很。
这次例外,是因为温妧?
她半天没出声,霍寒年抬眼看她:“有问题?”
梁秘书连忙俯首:“霍总,我立刻安排。”
……
晚八点,皇霆酒店56层。
岑睿那拨人已经先到了,包括路亓琛,一圈儿坐着打牌。
男人身边,大多坐着年轻女孩儿。
小明星、小模特儿!
他们这一拨子,算是B市最有权势的二代了。霍寒年在里面又算是顶尖儿的,所以他过来时,有好几个还特意站了起来。
等霍寒年坐下,
路亓琛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调侃道:“你可是我这里的稀客,不过,还有个更稀罕的人,霍寒年你肯定想不到!”
霍寒年猜到了是谁,无非是商景澈。
正不高兴着,温妧出来了。
温妧像往常一样架好小提琴,正准备拉曲子。
蓦地,目光凝住……她看见了霍寒年。
奢靡大厅内,灯光幽暗。
霍寒年靠在英式沙发上,周身都是矜贵,冷睨着她。
他的眼神,很像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他折磨她时看着她独自陷入情玉的模样……即使温妧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但是对视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她拉琴时,亦微微颤抖,但仍是好听。
霍寒年有些意外。
他不涉音律,但是这首《小夜曲》被温妧拉得极好,好听之外又有那么一丝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霍寒年确定婚前与婚后,他都没有听过温妧拉小提琴。
那是在哪里呢?
正思忖着,一首曲子结束了,四周响起掌声。
台下,岑睿也没想到会撞见温妧。
他跟温妧有点儿过节的,当初他妹妹岑倾城也曾热烈追求过霍寒年,但是被温妧快了一步,失去霍家这么一个联姻对象,岑睿能痛快么?
他存心为难温妧,侧身笑笑,有点儿试探的意思:“霍寒年,温妧也在啊!”
霍寒年把玩打火机,没吭声儿。
岑睿便笃定,霍寒年不在意温妧,于是朝着台上的温妧招呼:“温妧!”
温妧望了过来。
她知道岑睿没安好心,但是路亓琛也在那儿,她得给路亓琛这个面子。
温妧过来,岑睿就给她倒上三杯红酒。
岑睿说得客客气气的:“温妧,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当年你跟霍寒年结婚,倾城不懂事儿,闹了点儿脾气,今天我替她给你赔罪!”
岑睿经常应酬的,什么酒量啊?
三杯红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喝完,他直勾勾看着温妧:“温妧,你这个霍太太不会看不起我,不给我这个面儿吧?”
路亓琛坐着,一根修长手指顶着下巴。
原本,温妧是他这儿的人,他该出面的。但是霍寒年都没有吭声,他出什么头,再说他也想看看霍寒年的反应。
他朝着霍寒年看过去。
霍寒年靠着沙发,仍在把玩打火机,黑眸微垂看不出情绪。
一副没想管的样子。
路亓琛心想,看来霍寒年和温妧确实是要离婚了,他正想劝解两句。
温妧却端起了一杯红酒,她静静注视着岑睿,轻声问:“是不是喝完这三杯酒,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会再为难我?”
岑睿微微眯眼。
对,他是想在温妧跟霍寒年离婚后,好好为难温妧来着。
真没想到,温妧比他想象的聪明得多。
不过,三杯酒也够温妧受的!
岑睿挺轻地笑了一下:“行,我答应你,喝了这三杯红酒咱们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即使你跟霍寒年离婚,我也不为难你。”
温妧多少了解他一点,不怕他赖账。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红酒。
她酒量差一杯就倒,但是她却不得不喝……温家摇摇欲坠,她不能再多个敌人。
温妧仰头,喝掉了一整杯红酒。
喝完,白皙脸蛋泛起淡淡绯红,一直晕染到耳根后头。她的眉眼,平添了几许平常没有的女人韵味,那模样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其实很招人。
岑睿心里微微悸动。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温妧喝完两杯,路亓琛开口了:“岑睿差不多行了!”
岑睿却没松口,仍要出气的意思。
温妧其实已经不大行了,但她还是端起了第三杯酒,握着酒杯的纤细手指都在微微打颤……
正要喝,霍寒年淡声开口:“够了!”
在场的人,都挺意外的。
霍寒年从沙发上起身,一手捉住温妧的细腕,一手拿过她手中的红酒杯,他看着岑睿,语气带了几分不悦:“最后一杯酒,我替我太太喝了!”
他仰头喝掉红酒,就带着温妧离开了。
现场沉默……
都不傻,都看得出来,岑睿这是把霍寒年给得罪了!
半晌,路亓琛拍拍岑睿:“看走眼了是吧!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有想到霍寒年会出手!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温家倒的时候就该离婚了,这都坚挺一年多了!”
岑睿靠向椅背,拿手挡住眼睛。
他忽然心里很不舒服……
温妧喝了酒,已经半醉。
霍寒年把她带到停车场,单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要她上车。
温妧不愿意……
她醉了,但没有醉死。
她抵着车门,微仰着头,红唇微启声音沙沙的很性感:“霍寒年,我不要跟你回家!我们要离婚了!”
霍寒年居高临下,黑眸一瞬不瞬地瞅着她,看她喝醉后风情万种的样子。
他从未见过温妧这副样子。
一身香槟色真丝衬衣加鱼尾裙,明明再端庄不过的穿着,此时却尽显女人韵味。
她身上每一寸曲线,都在勾引男人去抚摸、去占有。
霍寒年凑在她耳根,咬牙切齿:“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良家妇女的样子?”
温妧仰头望他。
她的眼神,似乎清明了点儿,但随之又混沌不堪。
霍寒年放弃跟她说理,直接将人推进车里,带了一丝粗暴。
温妧闹着下车,她的身子靠在椅背上,不停喃语着霍寒年不喜欢的话。
霍寒年挺恼火的。
他直接锁了内锁,正要给温妧扣上安全带,余光却扫到了对面的车子……还有对面车里坐着的人。
商景澈。
两辆车打着车前灯,两个男人坐在车里,互相打量对方。
商景澈的眼神,如墨染的黑夜。
霍寒年亦是。
良久,霍寒年侧身给温妧系上安全带,温妧醉得半梦半醒,不舒服地动了动,仍在呓语:“我不跟你回去。”
霍寒年轻摸她细嫩脸蛋,声音微哑:“不跟我回去,跟谁回去?”
语罢,他也不管她再说什么。
他坐正了身体,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的商景澈。
随后,
在那人的目光下,将温妧带走。
两辆名贵车子错身而过,商景澈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而霍寒年,则是很冷的嗤笑一声。
……
华灯渐暗,夜深沉。
霍寒年的车子缓缓驶进别墅,家里佣人听见动静,立即过来给他开车门,很温顺地问:“先生,需要准备宵夜吗?”
说完她愣了下:“太太回来了!”
霍寒年解开安全带,淡声开口:“煮一份醒酒茶一会儿送到楼上,太太喝醉了!”
佣人连忙点头,去办了。
霍寒年侧身,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妻子。
温妧在车上睡着了,纤细的喉部微微绷紧,引着下面的柔软身子亦是在空气中微微颤着……光看着就让人受不了。
霍寒年不是圣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倾身伸手握住她,稍稍把玩,黑眸盯着她的脸蛋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表情。
女人也有需求,何况温妧醉了。
她被霍寒年那样对待着,情不自禁地软哼出声,无意识地喃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霍寒年……霍寒年……”
“咔”的一声。
霍寒年解开她的安全带。
他下车,把温妧打横抱出车子,笔直走向大宅。
温妧喝了酒被他晃得头痛,她情不自禁地揽紧霍寒年的脖子,伏在他的颈窝不住地喟叹:“霍寒年,你慢点儿……慢点儿……”
明明是说走路,却说得那么浪。
霍寒年忍不住低头跟她接吻,边走边吻,唇齿间都是红酒与动情的味道,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