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霍寒年回到B市。
傍晚,暮色四合,锃亮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别墅,停下熄火。
司机给开了车门。
霍寒年下车,反手关上后座车门,看见司机要提行李他淡道:“我自己提上去。”
才进大厅,家里佣人就迎了上来:“前几天亲家公公出了事儿,太太心情不好,这会儿在楼上呢!”
温家的事情,霍寒年已经知道。
他心里带了些烦闷,提着行李上楼,推开卧室门,就见温妧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物品。
霍寒年将行李放下,拉松领带坐在床边,打量妻子。
结婚后,温妧一直很喜欢做家事,收纳整理、做小点心……若不是她顶尖的脸蛋和身材,在霍寒年心里真跟保姆没什么两样。
好半天,温妧没有说话。
霍寒年出差回来也有些累,见她不说,他也懒得说……他径自走进衣帽间拿了浴衣去了淋浴间,冲澡时他想,以温妧那样软弱的性子等他冲完澡出来,她大概早就消气帮他收拾行李,然后继续当个温软的妻子。
他这么笃定的……
所以当他走出浴室,发现他的行李箱还在原处时,他觉得有必要跟她谈谈了。
霍寒年坐到沙发上,随意拿了本杂志看。
半晌,他抬眼看着她说:“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那晚的事情……我已经责备过梁秘书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很没有诚意。
温妧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跟他在镜子里对视。
镜子里的霍寒年,五官英挺,气质矜贵。
一件浴衣,也被他穿得比旁人好看。
温妧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都酸涩了,才很平静地说:“霍寒年,我们离婚吧!”
霍寒年明显一愣。
他知道那晚的事情温妧肯定是不高兴了,后来他知道温家出事也在第一时间让梁秘书赶去医院了,只是温妧没有接受。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他,过去她都很柔顺。
霍寒年侧身从茶几上拿了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根来含在唇上,低头点上火。
片刻,薄薄烟雾缓缓吐出。
他淡声开口:“前几天你说想出去工作,怎么……才过几天你又闹离婚?”
“霍太太当久了,想出去体验生活?”
“温妧你出去看看,外面多少人拿几千工资都要加班加点、看人脸色,温妧,你住着2000平米的别墅当着霍太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他的语气无情又凉薄。
温妧终于忍不住了,她颤着嘴唇恍惚一笑:“霍太太?有我这样的霍太太吗?”
她忽然起身,将霍寒年拉到衣帽间,哗的一声拉开柜门。
里面是一整排首饰柜,但全都是上了密码锁的。
温妧不知道密码,这些归梁秘书管理。
温妧指着那些,笑得自嘲讽刺:“有哪家的太太哪怕用一件珠宝,都需要向丈夫的秘书报备登记,有哪家的太太用每一分钱都要向丈夫的秘书写申请单,有哪家的太太出门,身上连打车的钱也没有?霍寒年,你告诉我,霍太太就是这样当的吗?”
“是,我家倒了,你每月会补贴给我十万。”
“可是,每一次接过支票,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廉价的女人,只是供人发泄过后的恩赐罢了!”
……
霍寒年冷冷地打断她:“你是这样想的?”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有像你这样不懂取悦男人的廉价女人吗,连叫都不会,只会像小奶猫一样乱哼!想要离婚?……你觉得你离开我,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温妧被他捏得生疼,抬手想把他拨开……
下一秒,霍寒年捉住她的手,目光冰冷盯着她空空的无名指:“你的婚戒呢?”
“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