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宁安伯爵府新房内,代表大喜之日的红烛炸了个烛花。
乌木鸳鸯床榻上交缠着两道身影。
苏琼芝眼眶湿红,嗓音暗哑。
“你还不走?他回来了。”
“怎么?怕了?你昨夜邀我进门的时候,可不像这么胆小的人。”
陆宥林的衣衫松垮垮系在紧绷的腰上,深如星辰的眸光里,带着一种强势的侵略性,笑容却懒洋洋的:“叫出来,让他听听,岂不是更刺激?”
敲门声陡然响起。
门外是苏琼芝的新婚丈夫陆时修,今日是她们的新婚夜,如今已经过了四更天,陆时修跟前世一样整夜未归,同样不知道睡上新婚床的,是他大哥陆宥林。
苏琼芝心提了提,微微张着两瓣红润的唇,忍不住嘲讽。
“陆宥林,待会若是被他们抓到你睡了你二弟刚过门的妻子……”
“又如何?”陆宥林挑了挑眉,眼角眉梢里都染着乖张的邪气,轻抚苏琼芝的腰线,故意一字一句道:“别忘了,是你勾的我,二弟妹。”
艳光淫靡。
苏琼芝有些恍惚,前世的新婚夜,亦是眼前的男人阴差阳错上了她的床。
男人的姿势力度仍旧强悍勇猛,一切都证明她没睡错人,也没错过今日,那前世里她刚出生就被溺死的孩子的,也会回来吧。
喘息被撞的支离破碎,推门声就在眼前,陆宥林仍然没有走的意思。
苏琼芝有点着急。
陆宥林向来一身反骨无法无天,就算被发现两人的奸情,他最多担上一声风流,苏琼芝可就完了。
登顶感觉到来的时候,苏琼芝如同濒临溺死的鱼,勉强找到理智,拉起被褥把自己连同着陆宥林一起塞了进去。
一室安静。
“琼芝,该起来收拾给爹娘跪拜敬茶了。”
陆时修的声音隔着纱帘有些小心翼翼,他也还不知道苏琼芝已经失身,并且在不久后会怀上陆宥林的孩子。
或许还残存着刚从别的女人身上爬起来的愧疚,陆时修没注意到新房内混着淡淡的麝香。
时隔多年再听见年少陆时修的声音,苏琼芝心口只剩下冷。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哄骗利用了她一辈子,在她快死的时候,却与别的女子十指紧扣,声声怨恨。
“你这样新婚夜被别人睡烂的脏女人,霸占着主母之位,害我心肝委屈求全,要不是看在你对伯爵府还算尽力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休弃下堂了!”
她忘不了死前陆时修是如何的折磨凌辱她,那些感觉好像还留在身上,让她又冷又疼又恨!
既然陆时修负了她一辈子,她当然也要礼尚往来,给陆时修戴稳这顶绿帽。
苏琼芝努力匀了呼吸,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娇滴滴的:“好,相公先……”
话没说完,苏琼芝陡然一顿。
被褥里陆宥林突然动了动,常年握剑的手掌上带着粗粝茧子,所过之处暗火丛生,丝毫不顾陆时修已经站在了帐外。
这个疯子!
她重活一世,今日睡了陆宥林,也不过是为了十月后出生的孩子,可不想死在这种时候。
苏琼芝急忙继续说道:“相公你先出去……嗯……琼芝收拾下便来。”
她面上不显,被褥下的手要推开陆宥林,想他老实点。
可陆宥林十三岁就混进兵营,实打实杀出滔天兵权,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添堵,苏琼芝才开始动弹就被迅速反绞,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陆宥林用下巴的胡茬剐蹭她的小腹。
苏琼芝深吸了一口气,急的满头汗,开口想要让陆时修快点走,才一张嘴,喉咙里的惊呼声漏了一点出来。
陆宥林,竟然咬了她一口!
新婚丈夫就在帐外,而她此刻躺在榻上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开膛破肚,拆骨入腹……
陆时修有些迟疑,即便隔着纱帘,他还是察觉到床上的异动。
“琼芝,你不舒服吗?”
陆时修已经走近,抬手开始掀动帘子。
层层叠叠的纱帘后,苏琼芝不着寸缕,藏着奸夫,春潮带雨。
她屏住呼吸,只觉自己即将堕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