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姐。”姜楚楚唤她,和窦语栀保证道“我不是你男朋友,不知道怎么给你提供安全感。但我决定放弃的事,死也绝不回头,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不好意思姜学姐,这件事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找谁倾诉才和你说这么多。”窦语栀咬了咬唇,“姜学姐,你养母的事,我会和珩泽说让他撤案,你别太担心了。”
“那……我今天下午还用去君御酒店吗?”姜楚楚问。
窦语栀茫然:“什么?”
“傅珩泽说,让我下午七点去君御酒店当面解释,否则就要楚姨坐穿牢底。”
姜楚楚承认她对窦语栀的话别有用心。
如今,她已经不敢去赌任何人的品性。
她希望窦语栀能阻止她和傅珩泽再次碰面。
毕竟,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去见前任。
而傅珩泽,无法拒绝窦语栀。
“我知道了,我会和珩泽哥打电话沟通的。”说完窦语栀又补充,“珩泽哥其实一直都是嘴硬心软的人,姜学姐你肯定是了解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谢谢你。”姜楚楚真诚道谢,“你住院治疗的费用我会全部承担,虽然我知道你不需要,但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窦语栀知道姜楚楚的性子,也没有再推辞:“好,等出院后我会让助理把账单发给姜学姐。”
挂了电话,压在姜楚楚心里沉甸甸的石头似乎轻了些。
她起床简单洗漱,上午吵醒她的陌生号码再次打来,接通是《寻亲记》剧组。
节目组找上姜楚楚的意图和找上楚姨一样,希望与姜宝栋同父同母的姜楚楚能提供一些关于她生母的信息,并且邀请姜楚楚上节目做嘉宾。
姜楚楚手指摩挲着,没有着急答应。
按照《寻亲记》节目的收视率,她如果出镜,必定又会起波澜,这和她寻求的平凡平静泯于众生的生活并不相符。
但现在,窦语栀被黑粉推下楼,傅少舍身相护的热搜在网上居高不下。
楚姨被人辱骂、人肉。
一旦有人查到楚姨和姜楚楚的关系,必定会和傅珩泽还有窦语栀的表弟一样,先入为主认定楚姨是为她伤害窦语栀。
到时楚姨即便是平安,也还是会影响生活。
所以,她必须在网友将她和楚姨的关系,还有傅珩泽窦语栀联系在一起前,先一步请节目组澄清,并且公布完整的机场视频,证明楚姨机场遇到窦语栀,推了窦语栀实属意外。
可她的力量有限,如果能借助节目组的力量,关注度更高事半功倍。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不去……在节目上姜家人会用什么样一副嘴脸来说她的母亲。
又会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道德绑架,她名义上的“外公”那位年迈的老教授。
节目组联系她的小姑娘没等到回复,低声催促:“姜小姐?”
姜楚楚缓声开口:“我可以上你们节目,但有两个条件。”
节目组的小姑娘没想到姜楚楚会答应,喜出望外:“您说。”
“第一,我希望节目组能发微博澄清楚姨来海城是参加节目,楚姨航班时间也是节目组安排,证明楚姨绝不可能是冲窦语栀去的,还希望节目组能联系机场发布窦语栀被推的完整视频。当然……现在这件事热度高居不下,节目组愿意澄清这件事,也是为你们增加话题度。”
“这个没问题,刚才节目组已经开会讨论过这件事了,肯定是要澄清的,机场那边我们节目组也会联系。”节目组的小姑娘一口应下,“那第二个条件呢?”
“不要打扰陆教授。”姜楚楚开口。
“好的,您放心。”
实际上,节目组早在联系姜楚楚之前已经联系过陆教授,陆教授拒绝上节目。
下午两点,海城公安发布了案情通报,称某黄姓男子已被带走配合调查。
同时,《寻亲记》节目组官微发了长长的微博。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邀请楚姨参加节目的原因,因为楚姨不会订机票,也是节目组给楚姨安排好来海城的日期和飞机航班通知楚姨。
节目组并不是空口无凭,在微博下面附带着节目组和楚姨的录音。
录音里,明显可以听出楚姨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又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妇人,节目组询问来海城的时间,楚姨也都只是说你们定你们定,还详细询问坐飞机的流程。
另外一段视频,便是楚姨推人的完整视频。
视频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楚姨被推搡着挤进人群中,瞧见了傅珩泽喊着要过去,被身后那个一直骂骂咧咧甚至用东西砸窦语栀的男人用力推了一把,这才踉跄冲过人群撞上窦语栀。
《寻亲记》节目组是懂得炒节目热度的。
他们专程@了窦语栀,希望窦语栀不要放过真正害人的推手,还楚姨清白,不要让坏人利用剪辑视频来持续网暴无辜之人。
这条长微博一出,众人在声讨最开始传播视频的人恶意剪辑,并未放出楚姨被身后男人用力推出去的那段之余,难免对楚姨即将要参加的节目提起兴趣。
不用说,《寻亲记》节目组下一期节目的热度有了。
随着完整视频的转发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楚姨是被推出去才踉跄撞上窦语栀,甚至在撞上人后还想着补救,只是没有来得及。
网上自然还是有人会指责楚姨那么大年纪了还往人堆里挤,但网上的风向也算往好的方向转变。
下午四点半,姜楚楚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抿唇接通。
“你和语栀说了什么?”傅珩泽带着火气的声音传来。
“今天早上窦小姐打电话来想确认我们是否真的离婚,我照实回答,和窦小姐保证绝不会回头。”姜楚楚盯着眼前评论在不断刷新的电脑页面,“窦小姐似乎很没有安全感,我就询问窦小姐下午是否还要去君御酒店和你见面,这就是我们交谈的所有内容。”
电话那头傅珩泽沉默着,只能听到他因愤怒而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