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晚而已

作者: |发布时间:2024-01-08 15:17 |字数:2052

将衣服钱转给谢子怀,删掉谢子怀微信账号后,她的微信联系人里只剩徐姨、徐欢颜和董教授,还有陆谨淮。

陆谨淮头像是从海底仰拍太阳的照片,朋友圈一条没有,不知道还以为是老年人的账号。

她手指停在陆谨淮的微信头像上……

“昨天医院的花费是多少,我微信转给您。”江徐徐转身望向正看文件的陆谨淮,“还有您的领带也被我弄脏了,我一并转给您。”

轿车突然左偏紧急闪避,江徐徐手机脱手飞向陆谨淮。

江徐徐睁大眼伸手抓了个空,人也撞入男人温热的怀中,刚要下移抓手机,细腕便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用力攥住。

手机不偏不倚掉在陆谨淮裆部。

意识到那的确不是自己能伸手的尴尬位置,她尴尬得耳根红透。

一抬头,正和金丝眼镜后那双深沉湛黑的眼对上,心跳因为窘迫不自然快了起来。

司机看着前面打着双闪急速离去的轿车,也惊出一身冷汗,忙道:“先生不好意思,那辆车突然超车……”

“没事。”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江徐徐坐直身子,道歉:“不好意思。”

陆谨淮不紧不慢将手机递给她,伸手捡起散落的文件。

“谢谢。”

过了减速带,平稳驶进市区二环内的别墅小区正门。

江徐徐同司机说:“您放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你现在住的地方容易发生危险。”陆谨淮合起摊开在腿上的文件,语气不容置否,“让李叔把你行李拿过来。”

没追问陆谨淮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见陆谨淮下车,她也跟着推开车门:“我明天就离开海城了,一晚而已,行李提来提去太麻烦。”

陆谨淮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着文件夹,示意江徐徐进来:“一晚而已,就算再急于和陆家撇清关系,也不在这一晚。”

江徐徐手心紧了紧,陆谨淮作为陆氏集团的掌权者,积威已久,即便并非命令,说出来的话也强势的让人无法开口反驳。

她乖乖将钥匙交给李叔:“要带的东西我都装进行李箱了,麻烦您帮我把桌子上书本和抽屉里的东西收好。”

“好的。”李叔应声。

陆谨淮在海城的别墅江徐徐来过,只是从未在这里过夜。

“先生回来了。”正在厨房忙活的阿姨王妈听到开门声迎了出来,见到江徐徐熟稔打招呼,“徐徐小姐也来了,正巧我炖了鸽子汤。”

吩咐家里阿姨把二楼客房收拾出来后,陆谨淮就进书房开会,午饭是江徐徐一个人吃的。

傅司珩的公开道歉声明,要比承诺江徐徐的时间更快。

他们领完离婚证三个小时,手写的公开道歉声明就贴在了海城大学公告栏里。

傅司珩的私人微博也发了致歉声明。

海城大学的贴吧和论坛中,校方也为江徐徐正名。

表示江徐徐并未对傅司珩下药,只是两人误喝了,也是江徐徐以强大的意志力抵抗药性清醒,没有让心存恶念之人得偿所愿。

他却因对江徐徐心存芥蒂,在还未完全转醒头脑不清楚时不听解释拍照报复,损害了江徐徐的名誉,造成江徐徐心里和生活上的巨大压力,对此感到十分内疚和抱歉,在此郑重向江徐徐道歉。

下面留言惊诧一片。

有怀疑其中有猫腻的。

有大骂傅司珩是渣男随便传播别人隐私照片,让江徐徐告傅司珩的。

还有听说过江徐徐和傅司珩过去,觉得这是傅司珩念及旧情给江徐徐一个台阶下的。

也有人提出,那傅司珩传播的照片应该怎么解决,当时好多男生都把照片拍下来了,甚至发到了社交账号上。

好在事情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还没有发酵起来傅司珩就已经发布道歉声明。

江徐徐只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平息下去。

明天要走,江徐徐并未把行李箱中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只取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出来。

因为身上有伤无法完澡,她简单洗漱后打算下楼喝杯水睡觉,刚从楼梯上下来,就看到站在开放式厨房冰箱前打电话的陆谨淮。

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光影交汇中,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的,脖子上挂着毛巾,身上藏蓝色家居服还未系上扣子,冷白的皮肤,胸膛和腹肌线条显露无遗,未戴眼镜的脸清绝俊美,姿态倦懒。

“我从未忘记过陆家的养育之恩,并非不愿为了陆家和苏家联姻,只是苏家并非合适的联姻对象。”陆谨淮修长的指尖夹了根点燃的香烟,嗓音低沉醇厚听不出情绪,“况且,比起将陆氏交给养子,倒不如交给陆家血脉,如果您愿意了解……就会发现江徐徐很优秀。”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虚夹着香烟的手指拉近烟灰缸,点了点烟灰,眉心紧皱。

察觉有人,他掀起眼帘,平静似水的深眸和江徐徐对上视线。

江徐徐尴尬立在楼梯口,不知该回客房,还是该过去拿水。

没想到江徐徐这个点还未睡,陆谨淮收回视线,按灭手中香烟,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系家居服纽扣,慢条斯理同电话那头道:“好,明天晚上七点半我会准时到君御酒店,您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陆谨淮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看着她问:“怎么还没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不知是不是因为吸烟的缘故。

“我下来拿水。”江徐徐说着朝冰箱方向走去。

见陆谨淮随手将毛巾丢在流理台上,打开冰箱取出水,江徐徐快步上前乖巧接过和陆谨淮道晚安,快步朝楼上走去。

随江徐徐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陆谨淮才收回视线,他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唇角,转身倚在流理台边缘,打火机摇曳的火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照的忽明忽暗。

镜面冰箱映出他被袅袅白烟模糊的面容,过往如电影胶片在脑海中回放……

初见,他15岁,江徐徐10岁。

大雨滂沱的警察局门口,被陆家刻意遗忘的江徐徐躲在树后,偷偷注视她的亲生母亲被拥上豪车,却拒绝去陆家和生母一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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