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王爷这脉象既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着实奇怪。”
方太医一大早便前来为夜凌渊请平安脉，因为前一日宋芷恼他不给她卖身契，将所有的药材用量减半，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夜凌渊瞥了一眼端着今天的汤药躲在一旁的宋芷，便明白事情多半与她有关。
“有劳方太医费心了，本王这病，只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曾经征战沙场的战神，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卧床不起，最是人间留不住，莫过英雄卸甲，美人迟暮。
“王爷莫着急，容我为你改一下药方。”
方太医看着年轻，但是医术精湛，马上找到笔墨纸砚，随手就将新的药方写了出来。
上面的药材与之前的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将两味不是特别重要的药材给替换了。
“既然之前的汤药没有作用，不如换一副新的试试，如果这副汤药再没有作用，再想想其他办法。”
“宋女医，你且看上一看。”
宋芷上前，仔细看了一眼改良好的药方，眼里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不愧是方太医，没想到居然能想到用其他相同药性的药材，这样药效确实更好。”
“既然这样。”夜凌渊沉吟片刻，“那就有劳方太医，按照药方重新熬一碗汤药。”
“王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我奉命照顾王爷，自然不敢怠慢。”
见夜凌渊同意了改良版的药方，方太医露出满意的笑容。
“至于今天的一服药，宋芷，就赏给你了。”
“毕竟这几日也多亏了你的药方，本王才多活了几日。”
眼见夜凌渊定下了他的药方，否决了宋芷的药方，方太医的神色中满是惋惜之色，明白她此后多半要被王爷金屋藏娇，一身才华可惜了。
方太医拿着药方前往厨房熬药，没有看到宋芷对着那碗药，一脸嫌弃。
待方太医彻底离开，宋芷才对夜凌渊说道：“这碗药真要我喝啊？”
昨天二人就定下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其目的便是表面上夜凌渊用的是宫里提供的药方，实际上继续服用宋芷的药方。
宋芷再在他的脉象上动点手脚，让宫里的人查不出来。
本来只是相互配合的演戏，不想夜凌渊突然让宋芷去喝汤药。
要知道这汤药虽然效果没变，但是为了报复夜凌渊，宋芷可是加倍放了很多黄连的。
就等着报复夜凌渊呢。
结果他给她来这出！
“做戏就要做全套。”
宋芷本想说方太医已经离开了，但是看夜凌渊的态度，就知道这人在报复自己昨天给了他加料的汤药。
于是捏着鼻子，喝了一口汤药，果然把宋芷苦出了表情包。
“蜜饯！快，给我蜜饯！”
宋芷满房间的找蜜饯，却不想最后一颗蜜饯正在夜凌渊的手里。
“这蜜饯到底有些太甜了，下次让管家换个商铺采买。”
夜凌渊一副被蜜饯甜到腻的表情，可把宋芷气坏了。
于是一把攥住夜凌渊的手腕，将他手指间的蜜饯，“啊呜”一口吃了下去。
边吃边一脸挑衅的看向夜凌渊。
“药喝完了，就重新给本王熬副新的，可别再给本王乱加配料。”
“否则加多少，你喝多少。”
说着，宋芷未喝完的汤药也被夜凌渊倒进了桌上的花盆里。
“话说，方太医那药方当真没问题？”
两人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虽然关上门会互相给对方使绊子，但是打开门，却会一致对外。
“那新的药方看着是没有什么问题，王爷吃了也确实很快就会有效果，但是，只不过是涸泽而渔，很快王爷就会气血尽失，暴毙而亡。”
宫里那位分明是既想要好名声，又不想夜凌渊活着。
好在他身边还有宋芷。
“既然如此，你便负责在方太医走后送真正的汤药进来。”
宋芷行礼，表示汤药这块自己会听命行事，绝不会出任何岔子。
且不说宋芷与夜凌渊二人用这种李代桃僵的方法，试图骗过宫里那位，且说珍珠，因为用了宋芷的膏药，脸是一天比一天白皙顺滑，也让珍珠完全信了宋芷的医术。
而珍珠的变化当然瞒不过王府中人。
于是某日，陈月娘的女儿陈白雪前来王府小住的时候，自然发现了珍珠的变化。
“哎呦，这不是白雪姑娘嘛，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珍珠因为脸好了不少，于是平日里出门就连面纱也没有戴，正好让陈白雪瞅见了她脸上的变化。
“许久没有见娘亲，这两日有空便来探望一下。”
陈白雪生得秀美如白莲，性子温婉，又是陈月娘的女儿，阖府上下都挺照顾她的。
“几日不见你，你的脸倒是越发精致了。”
珍珠听到陈白雪的话，心里美滋滋的，女人嘛，谁不爱被人夸赞容貌。
“姑娘谬赞了。”
珍珠嘴却很严，半个字都不肯向陈白雪透露，反而推脱自己有事，先行离开了。
而在珍珠看不到的地方，陈白雪原本温柔可人的面庞，突然变得阴郁冷冽，朝珍珠离去的方向冷冷地看了一眼。
陈白雪因为陈月娘的关系，自小便能自由出入王府，时不时还能在王府小住，于是见识到了王府的奢靡，哪里看得上小门小户的人家？
老早就想好要嫁进王府，当王妃了。
只是夜凌渊如今半死不活的，虽然有着宫里的太医在跟前诊治，陈白雪也不敢把筹码都放在他身上。
“娘，我听说那个珍珠之前在王爷身边侍候，脸不是被蜜蜂蛰了，毁容了嘛？我今儿个一见她，发现她的皮肤竟然白皙了不少，还消肿了。”
见到自己的娘亲，陈白雪迫不及待向她告知自己的发现。
而陈月娘有些许日子没有见过陈白雪，如今见她来，自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许是用了什么土方子吧，怎么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高气傲，也一直留心王爷的院子，知道老王妃给王爷选了一批侍妾，白雪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揉烂了。
之后得知珍珠毁容，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幸灾乐祸着呢。
“母亲要不帮我打听打听，那个珍珠的脸是怎么好的？”
哪有女人不爱美的？
陈月娘以为女儿是想要同样的方子养颜美容，便答应为她留心。
“你放心，这点小事为娘还是办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