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军府出自安国公府，规矩大，你既然以这样的身份入府就要守咱们府里的规矩，不要犯了主子的忌讳。”

谢苒低低应了一声，低眉敛目的跟在张嬷嬷身后往前走。

再有两日，她的嫡姐谢玉卿便会与这座宅子的主人完婚，而她这个庶妹却在今日便以媵妾的身份提前来了顾宅。

不是她生了旁的心思要近水楼台，而是她嫡姐身体孱弱，生怕这位顾将军性子粗野她承受不住，可又舍不得放弃这门亲事，所以才提了“试婚”的要求。

“前面就是爷的院子，他平日里有不少朋友来往，都是朝中显贵，你要知道避让，别让人说咱们府里的人不懂规矩。”

谢苒又应了一声，循着张嬷嬷的话往前面看了一眼，却不等看见院子，先瞧见了两个年轻男子结伴而来。

其中一人身着盔甲，外披罩袍，眉眼间皆是肃杀冷凝之色，额角还有一道疤，正是这顾宅的主人，前几日归京完婚的新贵，武威上将军顾厌。

张嬷嬷也看见了，立刻低声嘱咐：“转身，回避。”

谢苒跟着她背转过身去，低着头不敢言语，可顾厌还是看见了她们，很快便将友人打发走朝她们走了过来。

“这是谢家送来的人？”

张嬷嬷连忙应声，又低声提醒谢苒喊人。

谢苒身份尴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片刻才道：“妾身谢苒，给爷请安。”

顾厌似是还记得她，一听这名字脸就沉了下去：“竟然是你……还没过门呢，别乱喊。”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仿佛是没看上她一样，张嬷嬷的目光古怪起来，谢苒也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可她不敢将不满表露出来，只能更低地垂下了眉眼：“是，将军。”

顾厌转身大步走了，声音远远地传过来：“进来吧。”

张嬷嬷这才带着谢苒往前面去，却是刚进了正厅的门就被顾厌打发了下去，正厅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男人大马金刀的往上首一坐，再看过来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隐约带着不满：“媵妾就是半个奴仆，你是谢家的女儿怎么会做这种事？若非自愿，我可与你嫡母商议，为你另谋良缘。”

谢苒心口微微一颤，她没想到顾厌会这么说，外人传他杀人如麻，府里说他粗野武夫，却原来也是有几分良善体贴的，只是她不能答应。

她垂下眼睛：“将军勇武，妾身仰慕已久，是自愿来的。”

顾厌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仰慕？我与你不过是见了两面，何谈仰慕？”

谢苒攥住了手指，好缓解撒谎时的紧张：“前年将军往府上送节礼，给了我一只木雕的小鹰，那是妾身第一次收到那样别致的东西……”

“那是给大妹妹的，你们不过是顺便。”

谢苒被堵了一下，她何尝不知道她们是顺便的？

顾厌和谢玉卿是姨表兄妹，两人打小定的亲，逢年过节他从不落下礼数，为了对方的名声着想，才会回回都带着府上其他姐妹，可送的东西却是天差地别。

谢苒不至于没有这点眼力见，可她能如何呢？

她不得不来。

“妾身都明白，将军请放心，我不会自作多情，日后一旦过门，我一定谨守本分，不会给将军和姐姐添麻烦，请将军留下我吧。”

顾厌的脸黑了下去：“谢苒，我提醒你一句，我这是在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一旦我真的松了口，你一辈子可就毁了。”

谢苒指尖攥得生疼，却仍旧应了一声：“谢过将军好意，请将军成全。”

顾厌沉默了下去，许久后才低哂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好好一个官家小姐，放着正头娘子不做，非要上赶着做妾……自甘下贱。”

谢苒心口狠狠一刺，险些被这句话骂的溢出眼泪来，却只能咬着牙忍了下去。

“脱吧。”

顾厌又开口，谢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她下意识抓紧了衣襟，有些慌乱：“在，在这里？”

顾厌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冷淡：“不然呢？一个媵妾还要我备上龙凤双花烛，铺好百子千孙床吗？”

谢苒没想过要那种待遇，可是……

她环顾四周，这是正厅，就算关上门外头也能听见动静，何况连张床都没有：“将军，我们去里面好不好？”

“我就喜欢在这里，受不了就滚回去。”

谢苒脸色煞白，指尖颤了又颤，最后还是一闭眼，抬手搭在了腰带上：“受得了……”

她慢慢解开衣带，顾厌面露失望：“这都不走，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回想起两年前的情形，那日他去谢家其实是想见一见谢玉卿的，可惜对方病了没有露面，反倒是在家宴上一眼看见了谢苒，那时候她才十四岁，生的比旁人都要瘦小些，在一众叽叽喳喳讨喜拜年的人里，乖巧懂事的惹人怜惜。

可没想到才过去两年而已，她就变了，变成了一心攀权富贵，连体面都不要的人了。

说到底是庶女啊，心术不正。

他彻底没了耐性，大步走过来将人压在了椅子上，甚至连脱衣服的时间都不肯花，就那么用力一撕便掰开她的双腿，粗暴的冲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