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享誉全校的沈清泽能和孙玉兰据理力争,结果孙玉兰一拿生意说事,他便卑微如狗,恨不得提着她的头去见孙玉兰赔罪。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以你未婚夫的身份!”沈清泽的音量忍不住拔高,眼神厌恶。
如果不是爷爷说,他跟江眠的婚事,只能由江眠选择继续或者取消,他早就解除这场荒诞又可笑的娃娃亲了。
“现在不是了!”江眠的声音更高,气场更盛更强:
“江家和沈家的婚约,从现在开始作废,你,也滚一边去!”
话音落地,四周安静的可怕。
江眠怎么了?
殴打孙玉兰母子、对班主任态度不好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江沈两家的婚约取消了?
她不是很喜欢沈清泽的吗?
况且,就算是十岁小孩,也应该明白沈家才是江眠立足飞鸟高中的资本吧?
没了沈家,她怎么和孙玉兰母子抗衡?
沈清泽的表情有些难看。
在他心里,这场婚事就算取消,也应该是江眠以“祝福和认命”的下等姿态退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脸嫌弃恶心,仿佛是他配不上她!
“我本来想看在江沈两家往日的情义上帮你,你却不知好歹解除婚约,那这件事你自己处理吧,毕竟我沈清泽,也没有倒贴人的习惯!”
说罢,沈清泽就退至旁边,一脸清高。
他倒要看看,没了沈家的帮助,江眠还能有多大能耐!
“江眠,你不会要告诉我,凭你也想一人做事一人当吧?”孙玉兰不明白江眠想干什么。
她原以为江眠会紧紧抓住沈家不松,用沈家来保全自己,谁知道她不仅不抓沈家,还一脚把沈家踹开了!
“对付你这样的小角色,不一人做事一人当,难道还要请上三、五十人帮忙么。”江眠用眼角余光睨着她,态度风轻云淡。
话里的意思,却狂的让其余人冷汗不止。
孙玉兰可是晏城顶级贵妇之一!
她如果都算小角色的话,这飞鸟学院,这晏城市,还有几个大角色!
江眠当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是小角色?呵!”孙玉兰扭头看副校长,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副校长,学校下学期的资金还没到位吧?”
副校长心领神会,拿起麦克风义正言辞:“江眠无视校规,以下犯上,殴打辱骂校董和同学,予以开除处分,希望各位同学能够引以为戒!”
嚯。
这话在台下引起不小的骚动。
这就开除了?
孙玉兰和张临伤的不重,按照校规,江眠应该只是被记大过一次,不至于被直接开除啊?
在所有人纳闷之际,江眠淡淡开口:“副校长,你可以把飞鸟学院门口雕塑上的九个字改一改了。”
“你什么意思?”副校长表情微怒。
雕塑上的九个字,是:为教育事业奋斗终生。
这是飞鸟学院建校时的誓言,也是飞鸟学院的颜面所在。
改了这几个字,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从我打人到现在,你们有的人问我是谁指使的,有的人让我适可而止,还有的人直接把我开除,唯独没有人问我,为什么要打孙玉兰和张临。
这种事发生在以教育学生为主的地方,不可笑吗?”
江眠黑瞳似炬火,直视副校长。
校长的表情僵硬起来。
的确,这件事发生后,没人问江眠为什么要打孙玉兰和张临。
出于颜面关系,副校长强硬说道:“打人还有理了?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打孙校董和张同学?”
旁边的孙玉兰和张临对视一眼,暗道不妙。
“今天是换座位的日子,我打张临,是因为他喊我过去当同桌,等我过去,他又辱骂我为蠢猪,不配像人一样坐在那里。
我打孙玉兰,也是因为孙玉兰先伸手打我,说我打他儿子,不知死活。
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在寻衅挑事,而我却因为反抗他们被开除。
普通学生骂人,不行。
校董儿子骂人,行。
普通学生打人,不行。
校董打人,行。
既然如此,‘为教育事业奋斗终生’还有什么意义?
改成‘为有钱人奋斗终生’,不是更贴切吗!!”
江眠冰冷的嗓音,像一颗狙击子弹,直击众人的内心!
一时半会,无人反驳。
江眠什么人,他们知道,她家里没钱,出身卑微,可她循规蹈矩,从不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