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寒第一反应是拒绝的,但霍老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司寒。”霍老叫着他的名字,视线在护心镜上绕了绕,吩咐道:“既然是阮小姐送给你的,那你就收下。”
“可是爷爷……”
“谢谢阮小姐的好意。”
霍老伸手帮霍司寒收了下来,态度更平添了几分慈爱之色。
阮洛洛也不在意究竟是谁接下的,仰脸,瞧着霍司寒命宫的色泽逐渐变浅,便清楚他的劫数已经得以缓解。
如此,她便心满意足,咂咂嘴:“好的,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回来呀。”
说实话,霍司寒对护心镜是嗤之以鼻的,坐在车中,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护心镜,手指在上面弹了弹,听到的全是金属震动的声响,但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
他将修长的双腿毫不客气的交叠在一起,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落拓不羁的气场,嗤笑了声:“爷爷,那个矮冬瓜不过是误打误撞救了小嵘一次而已,你就真的信她会算卦啊。”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相信这个。
可霍老的脸色却愈发的沉,大掌放在膝头,轻轻摩擦着:“你有没有听清她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希望我安安全全回来?”
“你出国的事情,除了我和你的队友外,无人知晓。”
就连他,都是偶然得知而已。
霍老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眯了眯:“她竟然一口便说了出来,你觉得也是误打误撞?”
但霍司寒还是不信,将后座的车窗按了下来,夏风吹了进来,给燥热的夏天带来少许清凉。
手臂搭在车窗上,他轮廓分明的脸掀出少许不羁的俊美,垂眸瞧了眼护心镜,随意扔到一边:“再说吧,是不是误打误撞,等我回来之后就知道了。”
……
待霍家离开后,阮洛洛没有给闫敏兰任何怪责的机会,转身便回了房间,一次次尝试着手机中的各种操作,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这也不怪她。
在山上的时候,消息闭塞,她根本就没有摸过这薄薄的类似于板砖般的东西,就连见都很少见过。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直到阮洛洛隐约听到楼下的争吵声,才停止手中的动作。
“今天把女儿接回来,你连饭菜都没有准备?”阮易临的声音恼怒到不行,但还有着最基本的理智压制:“我今天有个重要的合同要谈,是你说会全权安排的,这就是你安排的结果?”
“你光知道怪我,那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回来的第一天就给我多大的难堪?”
闫敏兰也同样委屈至极,强撑着她贵妇的姿态,梗着脖子:“她不仅是在家里咒我无子送终,更是当着霍家人的面不听我的话,不给我面子。这些事情她既然能够做得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喜欢她。”
回来之前,阮易临大致听司机说过家里发生了些什么。
他用手指按了按眉心:“洛洛从小长在外面,有些性子和脾气都是很正常的。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现在既然找回来了,自然是要用心的教着些。”
“她找回来还不如不找回来,一下午的时间,阮洛洛不仅是不给我脸面,更是诅咒安琪,说和她亲近的人必会遭祸,你说她小小年纪就心肠歹毒到……”
“你是怎么给洛洛说的?”
闫敏兰被打断,微怔了下:“什么?”
阮易临虽说心生几分不耐,但还是维持着温声:“安琪留在家里的事情,你是如何和洛洛说的?”
“我……我说……”闫敏兰磕绊了两下,在阮易临的视线中,脸皮觉得火辣辣的:“我就说会将她认回来,但会说她和安琪是……双胞胎。”
“双胞胎?你还真敢说啊。”
阮易临心头郁结着的怒意彻底爆发出来,一把将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这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做母亲的?”
之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将阮安琪留在身边也就罢了,现在还理所当然的将双胞胎的心思说给亲生女儿听。
闫敏兰想让阮洛洛如何想?
难不成,是准备让她欢欢喜喜的接受不成?
然后成为整个南城区的笑柄,无论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
阮安琪瞧见氛围不太对,巴掌大的小脸立刻端着几分担心和慌张,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显得娇弱又委屈:“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她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愿意离开……”
“我怎么做母亲了?”
闫敏兰被气昏了头,完全不顾阮安琪的阻拦,扑到阮易临面前,举拳就砸在他的肩头:“哪怕你心疼阮洛洛在外面漂泊了二十年,那你也要看看她沾染了一身什么臭德行,怎么可能和我的安琪相提并论。还有,要知道安琪可是……”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