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娴,如果你没什么话说的……”
话没说完,沈玉娴突然抬起头,一脸苦兮兮地说:“我是有夫之妇,怎么会纠缠别的男人?其实我就是气贺衍不搭理我,所以就想用别的方式来气一气他……”
沈玉娴自己先恶寒了一把,暗暗捏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肥肉,才把一身鸡皮疙瘩压下去,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胡扯。
不经意中,还露出手臂上那道被刘梅推倒的伤。
“陈科长婚礼那天,我跟贺衍闹翻了,我一时气不过就喝多了,然后闹了笑话……贺衍相貌堂堂,年轻有为,丝毫不比陈科长差,我怎么会丢下他,跑去纠缠别人?我跟陈科长的媳妇解释过了,她不听,情绪很激动……”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硬要反驳,那就挑进沈玉娴挖的坑,说贺主任不如陈科长,还挑唆人家夫妻关系。
办事员哪有她能说会道,一张脸被堵成猪肝色,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闫主任没想到沈玉娴竟然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说的话又合情合理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她也被噎了一下。
再看沈玉娴手臂上的伤,心道陈科长媳妇在找她告状之前,原来还找过沈玉娴的麻烦,顿时,闫主任对沈玉娴的态度就软了几分,“你的话,句句属实?”
“当然!”沈玉娴抬起一只手,做出发誓的动作,肉乎乎的脸上,表情严肃又诚恳,“我可以保证,以后安安分分过日子,不会再纠缠厂里的任何男同志!”
包括贺衍。
不过这句话,沈玉娴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不然跟她前面的说辞对不上,不是自打嘴巴了吗?
闫主任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这个沈玉娴胖归胖,还一身汗臭味,品性倒是不错,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刁蛮泼辣嘛!
况且,她是贺衍的媳妇,贺衍都没动她,别人要是动她,岂不是越俎代庖,还得罪了贺衍吗?
闫主任心里有了计较,翻出一张纸来,“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签了这份保证书,要说到做到。”
“好。”沈玉娴满口应着,签字也痛快。
签完字后起身,还礼貌地把椅子给摆回原位,肉乎乎的身体走出门去,背影不卑不亢的。
办事员咬牙切齿,她是希望沈玉娴被赶出家属院的,没想到沈玉娴竟然躲过一劫。
大闹婚礼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让她滚蛋,以后再赶她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闫主任,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她走?她赖在这儿,以后鸡飞狗跳的,大家还怎么过日子?”
闫主任眼皮子可没她这么浅,她慢悠悠地收起沈玉娴签字的保证书,仿佛捏住了沈玉娴的把柄,“她签了保证书,以后要是再纠缠男同志,我就把保证书送到贺主任手里,白纸黑字的,贺主任想护也护不住她,况且,我瞧着贺主任没多喜欢她,也未必会护她。”
闫主任老神在在,办事员恍然大悟。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张纸,现在就是沈玉娴不能再犯错的一个法令,犯错了,就被送走!
沈玉娴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不是因为回来一路上的流言蜚语和白眼,而是因为太饿了。
之前只吃了小半碗面,牙缝都不够塞的,又跑了那么久的步,现在是一身臭汗,并且饿得头晕眼花。
家里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有一大碗面,被贺衍给掀翻了。
想要吃饭就得重新做。
都说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呛到,沈玉娴翻遍了厨房,突然发现厨房空空,没米没面也没油。
想她堂堂沈大设计师,前世什么美酒佳肴没吃过,谁能想到重活一世,竟然落魄到连锅都揭不开的地步?
没时间自怨自艾,沈玉娴深吸一口气进卫生间洗澡,把全身的汗味洗掉,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到隔壁,敲隔壁邻居大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