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天色已晚。
晚秋苑灯火通明,到家以后我便让小李回去了。
我公婆在家,但是江肆没回来。
“晚栀,江肆呢?没和你一起吗?”见我独自回来,我婆婆问道。
“座谈会结束后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就和她去吃了个饭,我以为江肆回来了。”我露出一脸的惊讶。
没猜错的话,江肆今晚不会回来,有了新的猎物,他的心早就飞了到了别人的身上。
公公沉着脸,他们还没回C市,江肆就夜不归宿了,如果他们不在,岂不是把家当成旅馆?
“打他电话,打不通就把他那几个朋友的电话全打一遍!”我公公手一挥,气恼极了。
我婆婆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拿出手机递给了她。
这种挨骂的差事,我还是闪远点,交给婆婆来做准没错,江肆绝不敢骂自己母亲。
虽然我和江肆的好哥儿们不熟,但是该有的电话号码还是有,除了于一凡。
我婆婆翻着通讯录开始打电话,开的免提,打了四五个以后,我听到了陆兮城的声音,“肆哥,嫂子的来电!”
“不接!”江肆的声音不耐烦极了,我和公婆听得一清二楚。
旁边还传来了其他人的起哄声,我在他们那群人心里,就是个不受宠的怨妇。
“是伯母……”陆兮城压低声音说道。
起哄声顿时消失。
江肆也接了电话,“妈?”
“江肆你在哪里?!你怎么不回来吃晚饭?天天跟一群花花公子吃喝玩乐,你想废了不成?”我婆婆平时温婉得体的一个人,此时颇有母老虎的架势。
“我就是和几个朋友聚聚,等下就回来了。”江肆很无语的答道。
“人家晚栀也是和朋友一起聚餐,都已经回来了,我给你半个小时立马回来!”我婆婆气愤的挂了电话,因为那边传来了女人娇滴滴的笑声。
她看了一眼我,脸色有点复杂,“晚栀,等他回来了好好教训他一顿,太不自觉了!”
我接过手机,委屈小媳妇似的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江肆一身怨气的回来了,我刚吃完饭,正在擦拭嘴角,就被他那地狱眼神看的浑身一凉。
他气饱了当然不用吃饭,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就上楼了。
我公婆也没管他吃没吃晚饭,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我总不能也去一起看电视,抗日神剧我真的看不进去,只能硬着头皮上楼。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江肆的手机则是扔在床上,我有点想看看他里面的内容,后在我和徐心分开后,他还有联系过人家吗?
我拿起手机,却发现需要面容解锁。
正当我遗憾的时候,一条短信通知冒了出来,能看到短信前一部分内容。
应该是徐心回复的:抱歉,江先生,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听说你……
后面看不到了,得解锁。
“你在干什么?”江肆的声音骤然响起,充斥着冷意。
下一秒,我手中的手机被一把夺走,他警告我,“以后不要乱动我的手机。”
说着,他低头解锁查看了刚才收到的信息,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起来,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只要他勾勾手指,心甘情愿为他离婚的少妇们都能挤满一个足球场,而徐心竟然拒绝了他。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人格魅力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她是谁?”我故意问。
“不需要你过问。”江肆烦躁的看了我一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后面的内容应该是听说你已婚,希望你忠诚于自己的婚姻,不要出轨,对吧?”我不仅不生气,甚至为自己的睿智而感到骄傲。
我了解徐心的性格,她绝对会说出仁义道德一类的话。
江肆坐在床上,冷声问,“所以呢?”
我立马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这次我改了一点,要求江肆给我他名下江氏3%的股份。
江肆看完以后,竟然笑了起来,“3%的股份?宋晚栀,你胃口挺大。”
要知道江氏大小股东众多,许多股东连3%的持股都没有。
我欲言又止,该怎么委婉的告诉江肆,如果现在不愿意给这3%的股份,以后他会给更多呢?
上一世都给到10%了。
“她不是嫌你已婚吗?你就花点代价和我离婚,不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追求她了?”我提醒江肆。
“你觉得她值么?”江肆挑眉,有些讽刺。
我又噎住了,不值吗?后来你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啊!
应该是江肆当前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心意,把徐心当做了以往的莺莺燕燕,到手了就会腻味的那种,所以才能大言不惭。
我叹息一声,把离婚协议书撕了扔进垃圾桶,看来还是过段时间,重新准备一份10%股份的协议书吧。
江肆冷眼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带着一丝遗憾去浴室洗澡了。
我洗完澡出来时,江肆正在卧室的阳台外打电话,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烟味被晚风裹挟着钻了进来,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挂了电话,烟头扔在地上随意的用鞋尖踩灭。
“你就不能扔进垃圾桶?刘姨也很难打扫的。”我优雅的涂抹着护肤品,故意说。
我格外的重用刘琳一些,一日三餐交给她,熬中药交给她,主卧的卫生也是另外安排给她,当然给她的工资也比别人多一些。
对此,她非常感激我。
“请她们不就是回来做家务的?”江肆嗤之以鼻,“嫌累可以不要做这一行。”
我摇摇头,这男人以后会后悔的。
江肆去了床上躺下,我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是齐严洲打来的,我有点意外。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齐严洲略带绝望的声音,“宋姐!帮帮我!我被人打了……”
“你在哪?”我神色一凛,直接问。
“云巅酒店停车场!”齐严洲话音刚落,又传来了拳打脚踢的声音,以及他的痛呼声,电话也随之挂断了。
我二话不说就去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准备离开。
“去干什么?”江肆冷不丁开口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