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屿眉梢微动,低眸看着抓住他衣袖的小手。
女孩子的手指粉嫩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有小小的月牙……
也不知道有没有汗。
不动声色的还将袖子收回来,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嗓音危险,“还嫌不够丢人?”
夏以柠识趣的松开,磕头道歉是没希望了。
不理会陆靳屿杀人的眼神,将手里的银行卡递给经理,态度趾高气昂。
“取现,全部。”
钱叔看着眼前的小太太,三观彻底凌乱,如果真是跟本家那群人有交易,太太这演得也未免太过了。
十分钟后。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拎着两个硕大的密码箱,跟在男人后面。
保镖恭敬的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夏以柠迈着小短腿儿飞快,跟陆靳屿并排着走,“刚刚谢谢你没拆穿我啊!”
陆靳屿没理她,大步往前。
“我看你来的速度还挺快的,是担心我吧?要么不离婚了,咱俩凑合过呗!”夏以柠喘着气,半真半假的调侃。
她不懂人情世故,但也不傻。
余安娜越期待她离婚,越证明这其中有问题。没搞清楚之前,她有点想赖上这男人了。
“如果不是你顶着陆太太的名声,你死在外面都不关我的事。”
陆靳屿停在车前,语气森冷,“夏以柠,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我再警告你一遍,跟陆家那群人划清界限。更不要想用这种蠢方法引起我的注意,得不偿失。”
这大概是昨天到现在,这男人对她说的最长的话。
夏以柠讪讪的闭嘴。
保镖左寒上前,第二次伸手想接过她的密码箱,“太太,我帮您放车上?”
夏以柠犹豫了几秒,“你小心一点啊,别给我磕着。”
这可是她的全部财产……
车厢里安静。
夏以柠左看看又看看,肆无忌惮的打量他车内。
昂贵奢华到极致的真皮座椅,上面铺着柔软的垫子,车厢里有淡淡的花香,夹杂着陆靳屿身上特有的木质清香,好闻得让人忍不住靠近。
她偷瞄了几眼旁边闭目养神的的男人。
一身简单的衬衫西裤,领口处扣子微微散开,隐隐能看到锁骨的弧度。五官清隽冷漠,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敛去了眸底的凌厉冰冷,让他整个人多了些温和。
“那我用聪明一点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怎么样?”
她眨巴眨巴眼,倾身凑过去,“刚刚那银行是你的产业吧?你要不要查查账本,我估计有很多钱没了。”
她认真想过了——
只要不离婚,这男人的钱就是她的钱。
有人惦记她的钱,这能忍?
本来想自己暗自调查,但是刚刚那一出让她明白,陆太太这个身份便利多了。
话音刚落,车厢里的气压就低了下来。
保镖左寒方向盘都歪了一下。
其实不光是瑞兴,陆氏旗下很多银行都有资金问题,大笔资产不翼而飞,监控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boss不惜动用了地下势力,都没查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背后像是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操控这一切。
偏偏为了陆氏的股票稳定,他们不得不封死这个消息。
局势相当被动。
陆靳屿眸子倏然睁开,警惕的盯着夏以柠,带着森森杀意。
这是陆家人都不清楚的秘密……
“你知道些什么?”他沉声开口。
夏以柠自动屏蔽他的低气压,一张小脸笑靥如花,她还挺担心他不理她呢。
“我刚刚在那个行长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钱蛊的味道。可能这钱蛊是最近刚出现的,所以气息特别淡,我第一次进去都没发现呢。”
说到这里,她扁了扁嘴,有些懊恼。
当时她完全没往那上面想,觉得不可思议。
苗地人守旧,禁止寨子里的人外出,也不允许在外人面前擅用秘术。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还严格遵守这些规矩时,有人已经在祸乱外界的平衡了。
陆靳屿心里一震,狭长的眸子微眯,看着她的眼神深了。
“你的意思是,行长有问题?”
夏以柠拧眉摇头,“他不是养蛊人,顶多就是跟养蛊人接触过。”
“那玩意儿会不会还在银行里?”左寒着急。
“不会。”
夏以柠笃定,“钱蛊所过之处,毫厘不剩。这养蛊人应该还不太会控制钱蛊,所以不敢将它光明正大的放在这里。再说了,要是今天在银行发现,我不得让它全吐出来?”
“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动作,活腻了!”她捏着小拳头,声音狠厉。
“……”
陆靳屿定定的看着她,眸底深处是一汪化不开的墨。
早在很久以前,他不会相信这些离奇的东西。
但是在他掌权之后,陆家别墅时常有佣人离奇死亡,身边的心腹也相继以奇形怪状的原因遭遇不测。
他才了解到,世界上确实有些秘术,超过他的认知范畴。
夏以柠说的话,让他毫不怀疑。
陆氏旗下银行的离奇问题,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而瑞兴出事,也确实是上个月才开始……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相信啊?”夏以柠一脸无辜,“不信你去查啊,绝对有钱不见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也很着急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