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跟我妈妈到底不一样,她是阮氏集团千金,你只是……哎呀,妃子再美终是妾你明白吧?我认可你了,不代表夏家也认可你。所以我还是不能叫你妈,但我可以叫你小妈……”
余安娜脸色铁青,胸腔里气血翻涌。
要不是白景亭办事不力,这花瓶大小姐早就被她踩到尘埃里了。
哪儿轮得着她坐在这里说蠢话?
她眼底闪过阴鸷,好几次想破口大骂,但是想到这花瓶大小姐还没离婚,于是咬着银牙继续忍。
好不容易等夏以柠停顿,她快速打断她,“行了,这件事先不提了。这个是陆靳屿送过来的,我觉得这种事不能拖,就帮你带过来了。”
是离婚协议,厚厚的一沓。
夏以柠看着那份文件,又扫了一眼余安娜的脸色,心底暗自咋舌。
这样都不翻脸,狠角色啊。
余安娜见她不说话,温声诱导,“签了它你就自由了哦!就可以永远跟你景亭哥哥在一起了!”
夏以柠眨了眨眼睛,“我已经签了啊。”
余安娜,“???”
“忘了告诉你,今早上陆靳屿重新给我了一份,然后我就签了。”
“……”
余安娜想吐血,后悔刚刚给钱那么爽快。
这小贱人离婚协议都签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但是陆靳屿很奇怪哎,说要等拿到离婚证才放我走,让我继续待在陆家。”
夏以柠眼神天真,声音自恋,“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呀?真纠结,他要是喜欢上我的话,我都有点不想离了。”
余安娜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小柠,你千万别被表象迷惑啊!陆靳屿是什么人?帝都谈之色变的活阎王啊!你忘了他以前那些传闻了?”
传闻,陆靳屿小时候是流落在外的,为了回陆家,让自己亲生母亲以死相逼。
传闻,陆靳屿为了争夺继承权,让双胞胎弟弟双腿残废。
传闻,陆靳屿为了商业利益,娶了帝都某高 官的女儿,那女人又胖又丑,还刁蛮任性。
反正坊间传闻,那男人就是个嗜血残暴,杀人如麻的变 态。
“嗯,我记得一些,不过……”
“还有什么不过啊!你就是年纪小,容易被蒙骗!”
余安娜满脸着急,“为了防止他起歹心,咱们这件事得催紧点。这几天我会尽可能的创造机会,让你跟白景亭见面。越是紧要关头,你越要坚定自己的心明白吗?”
“哦,我明白的……”
夏以柠点头,像是被她的关切打动了。
见她松口,余安娜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好多细节,让她千万要提防陆靳屿。
直到彻底哄好了夏以柠,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才低声咒骂了一句脑残。
拿着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那头有气无力的声音,“怎么了?”
“我刚刚已经哄好这花瓶了,会尽快安排时间你们再见面。你举止亲密一点,我会安排人拍照,然后曝光你们的恋情……”
“娜娜,我是流量明星啊!”白景亭无奈的开口。
他被那花瓶揍得,现在还躺在医院。
从昨天到现在,余安娜没去看过他一次,现在上来就说这样的话,他怎么能接受?
流量明星最忌讳的就是炒绯闻,一时不慎他的前途都毁了。
“流量明星怎么啦!不都是钱砸出来的?”
余安娜不屑,“景亭,你想想我们以后的幸福日子,想想毁了夏以柠之后,我就能跟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啊!到时候余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还需要抛头露面?”
余家作为帝都新贵,只算勉强够到上流社会。
但对于白景亭这种人来说,却是可望不可即的家族,能攀上自然是少奋斗半辈子。
然而他很不解的是,“我懂你的用心良苦,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等毁了夏以柠?我现在就可以踹了她,我们好好在一起啊!”
“白景亭,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怎么可能!我……”
“我都说了,夏家位高权重当年强占了我,夏以柠也让我丢尽了脸面,我一定要报复!这是我心里一直的痛,你竟然狠心这么质问我!”
说着说着,余安娜声音带着哭腔,低低的啜泣起来。
白景亭顿时就慌了,“娜娜乖,你别哭啊,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那好,你先好好在医院养伤,一切都听我安排。”
“好……”
挂了电话,余安娜眼底爬上一抹浓浓的得意。
夏以柠,你给我等着!
我能将你家老不死的送进医院,也能将你踹下地狱,夏家走到头了!
从咖啡厅出来。
夏以柠站在门口,长吐了一口气。
那女人实在是太能说了,每句话都是在为她着想,也难怪以前的夏以柠会上当。
举着手上的银行卡,挡住眼前耀眼的阳光。
其实,她现在解决了经济问题,可以直接离开。找个清静的地方潜心修炼巫蛊之术,然后回苗地报仇。
毕竟夏家这个烂摊子,太麻烦了……
“阿婆,你觉得可以吗?这样会不会不好啊?”她歪着脑袋,轻声呢喃。
周围只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和陌生的谈笑。
没有人会回答她。
因为阿婆死了,死在那场大战,死在那群狼心狗肺的人手里。
所以她,好像不能做一个狼心狗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