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柔站在一旁,听得迷糊,“什么是道医?”
苏谨宁淡淡地解释道:“道门之内,分为五类,山医命相卜,其中的医,便是道医,古来有一种说法,十道九医,道门之人多少会点医术,道医以此为精,四处云游时,以道术入医,以救人入道。”
屋里剩下三个人:“……”
他们能说听不懂吗?
张妈妈反复琢磨着苏谨宁这话,斟酌道:“二小姐的意思是,您会医术?”
苏谨宁颔首,“会一点,但不是普通的医术,夫……母亲的病,也不是普通医术便能够救治的。”
苏谨柔不由紧张起来,“二姐姐的意思是?”
“她是感染了阴气,外感邪气,有阴邪缠身,才会一病不起。”苏谨宁直接回答道。
杨氏一怔。
苏谨柔和张妈妈也是一阵愕然。
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一切。
苏谨宁前脚刚说过,老夫人有血光之灾。
乍一听仿佛诅咒一般。
但后脚,老夫人便真的受伤流血,现在伤情轻重,还未可知。
这真是巧合?
苏谨柔望着苏谨宁,胆怯的目光里,带起些许的试探,“那二姐姐能治好母亲的病症吗?”
“当然可以。”苏谨宁没客气,直接问道:“有笔墨纸砚吗?”
苏谨柔一愣,“什么?”
苏谨宁重复道:“笔墨纸砚,随便什么纸笔都可以。”
“有,有……”苏谨柔反应过来,迟疑地道:“只是,二姐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你取来即可。”苏谨宁面色冷淡,莫名有一丝淡淡的上位者的威压。
让苏谨柔不敢拒绝。
苏谨柔几乎是本能地答应下来,转身便去了东暖阁。
杨氏住在西暖阁,东暖阁那边正好是一间书房。
苏谨柔很快便取来一份纸笔,递给苏谨宁的时候,还有点怯生生的,“二姐……要这纸笔做什么?”
苏谨宁没有回答,只是将纸笔接过来,铺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毛笔,一手捏手印,一手开始在纸上作……画。
苏谨柔和张妈妈,便见她在纸上好似胡乱画着什么。
两个人不由起身凑过去,想要看看苏谨宁在干什么。
这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
苏谨宁好像是在画符。
大庆尚道,即便是普通百姓,对符箓纹样都十分了然,更不消说他们这种钟鼎之家。
但是……
画符不是应该用黄纸和朱砂吗?
苏谨宁随便拿来一份纸笔,这样画有用吗?
苏谨柔和张妈妈心里,不免有些怀疑。
杨氏在昏迷的边缘,身体愈发吃不消,她隐约知道女儿应该是在做什么,但也不太清楚,更无力开口。
方才跟苏谨宁说了几句话,仿佛便掏空她所有的力气。
张妈妈瞧着苏谨宁那画符的模样,和她记忆中画符的样子,不太一样,不由问道:“二小姐这当真是在画符吗?老奴怎么瞧着……不太对劲?”
“谁给你说,画符有固定标准的?”
苏谨宁头也不抬,一边画符,一边淡声道:“古言说,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与朱,若真有本事,便不需要那么多假把式。”
说话间,苏谨宁一笔下来,很快便画出一张符来。
张妈妈和苏谨柔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苏谨宁拿着笔,在符头、符胆、符脚,各画了一个勾。
随后,她放下笔,又抬起手,放在齿尖一咬。
下一秒,她的指尖冒出来一滴血。
苏谨宁单手结印,想也不想,便在符头、符胆、符脚的三个勾上,各点一下,此为点相。
符纸点相聚灵后,方才成符。
就在苏谨宁的点相之后,拿起符纸,向四周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
张妈妈和苏谨柔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感觉应该是某种符咒。
未几,苏谨宁声音一沉,低声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