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突然示好

作者: 破庙里的小狐狸|发布时间:2023-11-01 20:07 |字数:2224

虞听晚只觉得自己仿佛沉沦在迷境之中,兜兜转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身体忽冷忽热,难受的令她打颤。

不知沉睡了多久,耳边隐隐传来的啜泣声,让她渐渐有了意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似有千斤重的双眼,顺着哭泣声看去,只见瑞雪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哭着。

她哑着嗓子说:“傻丫头,哭什么呢?”

瑞雪听到声音,忙不跌的跑到床前,惊喜道:“姑娘,你醒了?”

“醒了。”她想起身,却觉得浑身酸疼:“我这是怎么了?”

瑞雪抹干净眼里的泪:“姑娘,您高烧昏睡了三天三夜……”

她说着,又不放心的用手在小姐的额头上探了探,确认不发烧后才松了一口气。

那天,姑娘说要给许姨娘送刚缝制好的虎头鞋,而她正为姑娘做她爱吃的桂花糕,所以就没有一同去。

可是等了三个时辰后,也不见姑娘回来,她心里觉得不安,便赶往云暮院。

在前去的路上,听到有多舌的仆人说,姑娘嫉妒许姨娘有身孕,推了她一把,害的许姨娘难产大出血。

姑娘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她当即就想闯进去,却被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命人打晕,扔进了柴房,等再醒来时,就已经和高烧昏迷的小姐在这里了。

虞听晚揉了揉酸胀的额角:“扶我起来吧。”

瑞雪立刻上前将小姐扶起,并细心的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垫。

久跪的膝盖在起身的瞬间,钻心般的疼,虞听晚咬牙不吭一声。

她倚靠在床头,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我们这是在哪里?”

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身下躺着的床榻不但硬的难受,更是连床幔都没有,门窗处还有丝丝冷风,往屋子里钻。

瑞雪有些沮丧:“是祠堂的偏屋,老夫人说罚您在祠堂关禁闭三个月,那就一天都不能少。”

老夫人做的也太过分了,明知道姑娘还在生病,却还是不讲情面的将她扔了进来。

这祠堂走风漏气,白天阴冷,夜间更是冰如地窖。

三天了,每天送过来的饭菜和药都是凉的,她真怕小姐在这里待三个月,会受不了。

瑞雪担忧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虞听晚眼里漫过一丝冷意:“恶意栽赃罢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不光如此,老夫人还要让许寒烟做平妻!”

瑞雪闻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后嘲笑出声:“老夫人莫不是傻了?先不说,世家大族鲜少有平妻,就算有,也没见过谁家平妻是个卖豆腐家的女儿,也不嫌丢人!”

是的,她忘了,老夫人的出身,还不如许姨娘呢。

她看着小姐失神的模样,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那侯爷是什么态度?”

虞听晚用力的攥着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地开口说:“他没有反对,甚至还帮老夫人说话,劝我同意让许寒烟当平妻。”

“啊?”瑞雪惊愣在原地,侯爷怎么能同意老夫人这无理的要求?

难道他连侯府的脸面也不要了?

而且侯爷应该知道,若是让许姨娘当平妻,对姑娘的打击会有多大的呀……

虞听晚看着瑞雪皱成包子般的小脸,浅笑着揉捏了两下:“你这是在替我发愁?”

瑞雪忧虑道:“奴婢担心许姨娘若真成了平妻,又仗着小公子得了势,姑娘会受欺负……”

虞听晚毫不犹豫地回答:“若真有那天,我自请和离!”她的眼中流露出一股透彻深沉的坚毅,仿佛能够照亮黑暗的迷雾。

从昨日在雨中跪了那一天,她就想明白了,君若无心,我便休!

等禁闭解除后,她会和石绍恒好好的谈一谈他们的以后。

她不想当深闺怨妇,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甜甜美美,而她这个正妻却像是横亘在他们两个人幸福之中的绊脚石。

不是全心全意的爱,她宁肯不要!

瑞雪姑知道姑娘是个有主见的人,但是她和侯爷毕竟十多年的感情,若是就此割舍,她这个外人看了都不忍心。

她忍不住开口劝慰:“小姐,您多虑了,您和侯爷青梅竹马,十多年来点点滴滴累积起来的感情,岂是一个进门不过一年的许姨娘可比?”

在她看来许姨娘就是典型的心机婊、白莲花,凭着一副伪善的模样,将老夫人和候爷哄的一愣一愣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她家小姐比呢?

时间久了,只要侯爷认清她的真面目,心自然还是会回到姑娘身上。

虞听晚没有说话,只是苦涩一笑。

话虽如此,可她总觉得,事情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喀嚓!”祠堂外边的锁忽然传来轻响,紧接着木门被推开。

许母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和王嬷嬷走了进来。

她看到醒了的虞听晚,脸上立刻露出了殷切的笑容。

“晚儿醒了?你这昏迷了三天,可把母亲吓坏了。”她走上前坐到虞听晚的床边,满脸的心疼:“这药刚熬出来,还热着呢,快喝吧,药凉了,药性可就不好了。”

一旁的瑞雪不屑的撇撇嘴,老夫人既然知道要凉了药性就不好,那为什么前几日送来的都是凉药?

不还是打着故意折磨她家小姐的主意?

虞听晚看着送到嘴边的汤药,不自然的别开脸,这样的亲昵,她很不适,想要接过许母手中的药碗,却被拒绝。

“怎么还和母亲见外呀?你如今身子虚弱,就让母亲喂你喝药吧。”

许母用勺子舀起药,吹了吹,再吹一下,这才慢慢送到她的唇边。

虞听晚垂下眼,木然的张开嘴,将依旧很烫的药,吞咽下去。

只听许母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她说:“听晚,你也知道,侯爷子嗣艰难,二十出头了,才得一子,母亲是担心,所以态度才有些不好,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儿媳也是孩子,惩罚你,母亲怎么能不心痛呢?”

虞听晚心里阵阵冷笑,不知道许母又打什么鬼主意。

但终归明白一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淡淡道:“母亲言重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儿媳现在累了,想要休息,就不多留您了。”

许母没想到,自己竟然碰了一个软钉子。

自己一个长辈都已经向低头示好了,她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本想将她臭骂一顿,可又想到有求于她,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在衣袖的遮掩下,许母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放声大哭。

“听晚啊,绍恒糟了大难,你可要救救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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