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飞快下针的同时,抬眸看了他一眼,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这个男人,满头的汗水,男人味十足。
“到了!”雪歌突然低唤了一声。
夜非离低头一看,自己左手的肱股肌肉处,隆起一个包包,还在表皮下拱来拱去,十分诡异。
“匕首!”
沐歌当机立断伸手。
夜非离抽出一把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匕首:“扎哪?”
“啊?”沐歌一愣。
不是由她来扎吗?怎么他要自己扎?
“快说,扎哪?”夜非离沉声问道。
“啊!这这这!”沐歌收起心思,赶紧指着包上一处。
刹那间眼前寒光闪过,突然飙出一条又细又长的鲜红长线,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从雪歌的脸上飞了过去。
鲜红的血飞洒在她的脸上,可她顾不上擦,捏死银针,朝那个血汪汪的洞口扎了下去。
“嘶......”
从夜非离的体内似乎发出一声诡异的鸣叫,接着那血汪汪的肉洞就像一湾烧滚的开水,血水在洞里发疯一般的搅拌,涌动,就像火山喷发之前的岩浆一般触目惊心。
突然,血洞的中央向上高高拱起一股喷泉一般的血浆!
一只通体金色,全是软须的虫子从血浆中挤了出来,还带着嘶~嘶~的鸣叫声!
沐歌二话不说,伸手就捉住那只蝎蛊,扔进火堆里!
火堆冒出一股诡异的蓝色,又熄灭下去。
四周一片寂静。
良久。
夜非离抬了抬胳膊,看着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开口道:
“结束了?”
他算是见识到了,原来蛊虫长这样。
沐歌将银针收回了自己怀里,有些愣怔。
她有多久没有再次御使巫蛊了?当听到那熟悉的嘶鸣声,她只觉得自己体内有声音跟着在莫名的叫嚣,仿佛在召唤着她的回归。
“还没......”
沐歌讪讪一笑。
还没?
夜非离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个血肉模糊的洞,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还是轻信了这个虎姑娘啊!
这么咋咋呼呼迷迷糊糊的,怎么可能真的有本事给自己解蛊?
感受到夜非离那不信任的眼神,沐歌急忙摇了摇小手:
“唉,你先别急,别急,先听我说。”
她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会,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来说这个事,对于一个不懂巫蛊之术的人来说,这事好似有点匪夷所思。
她舔舔小舌头,决定用最直白的方式解释道:
“这被下蛊的人,就像人生了一场大病,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这病,不是把病根拔除后,它就能马上彻底好了的。”
“所以说,蝎蛊逼出来了,只是解了一半的蛊,还有一半,留在你的体内,需要趁热打铁,把所有的蛊虫都逼出来。”
夜非离看着她,将信将疑。
所有的蛊虫?
她的意思是说,他的体内还有很多虫?
可是现在,除了胳膊上那个洞在扯着隐隐的疼痛,他完全没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其他的异样,而当初那只蝎子在他体内时,他可是时时刻刻都能感知到它的存在的。
不信?
沐歌看出了他的质疑,也不再解释,却指着对面那棵苍天大树道:
“喂,你看到那棵树上没?”
夜非离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棵树高是高,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有什么问题?”
沐歌又舔了一把唇,“上面有个鸟窝啊!看到了没有?
“所以?”
“我听到有两只雏鸟在叫唤,所以,那窝里应该还有好几颗鸟蛋。”
夜非离头疼的看了她一眼,视线又移到她刚舔得有点濡湿的红唇上,半晌,才缓缓开口:
“若是饿了,我可以去给你打一头野猪过来。”
掏鸟窝?
大可不必!
“我不要野猪,我要鸟蛋。”沐歌坚持,“这鸟蛋,有其他用途。”
“非要不可?”
“非要不可。”
夜非离哗的起身,瞪了她许久,挫败!
对着这么一个脑子跳脱的姑娘,他除了顺着,似乎没法讲道理。
他如苍鹰一般飞冲到了树上,长臂伸向鸟窝,又翩翩飞下,落到她的身前,将大掌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