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睡了很久的程诺胃部情况稍缓,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眸,打量着房间,入目便是一片白墙,四处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我怎么在医院?”她伸手捂着晕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眼就看见病房沙发上坐着的一尊宛如雕像一般的男人。
程诺微微蹙眉,“你……你怎么在这儿?”
清楚的记得喝了酒后胃疼,所以出了公寓来医院,但是路上没有出租车,然后,然后……
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依靠在沙发上的傅晨熙面色凛然,见着程诺已经醒了过来便起身,冷声道:“既然死不了,我就走了。”
“谢谢。”程诺由衷感激。
虽然说程诺不怎么喜欢傅晨熙这个人,但他在她倒在街头之时,将她送到医院,便已经很不错了。
男人浓墨剑眉微蹙,忽而舒展开来,转身就走了。
“等等。”
不过是走了两三步的距离,就听见程诺唤了一声。
“什么事儿?”傅晨熙原地站定,头也不回的问道。
程诺掀开被褥,拿着钱包起身,谁知道双脚刚刚落地就觉得膝盖针刺般的疼痛,一个不稳,直接栽倒在地,“唔!”
倒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夹杂着呼痛声引起了傅晨熙的注意。
下意识的回头,一眼就看见程诺侧倒在地上,撑在地板上的白皙小手上染着殷红鲜血。
原本打着吊针,因为她突然的摔倒,吊针直接从手背上扯了出来,导致手背出血。殷红血迹顺着手背划出一道渗人的血痕,从白如青葱般的指尖滴落在地,染出一朵红梅。
“嘶。”
程诺疼的连连倒抽气,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可许是因为膝盖过于疼痛,半晌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这时,眼前投下一道暗影,而后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前,停下。
正当程诺徐徐抬头之际,便看着傅晨熙一脸的嫌弃的俯身,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废物!没能耐喝酒装什么。”
猛然被他抱在怀中,一股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扑鼻而来,陌生却又透着淡淡的熟悉,很好闻。
顿时内心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心。
程诺洁白贝齿紧咬朱红的唇瓣,欲反驳他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迟迟没说出来。许是因为内心有些紧张,唇瓣有些干涩,她伸出舌尖舔了舔。
微红的唇顷刻间便镀上一层光泽,加之那病态的柔弱,仿若红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我只是不希望我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就这么倒了。”好半晌,程诺才说出了心里话。
傅晨熙抱着程诺,耳旁回荡着她的话,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她那一张精致漂亮宛若瓷肌娃娃一般好看的脸颊上。
秀发凌乱而又自然的垂下,黑发间镶嵌着白皙如羊脂玉般的鹅蛋脸,眉若春山不画而黛,睫羽卷起浓密似雨刷一般,而那一双泛着盈盈光泽的黑色眼眸,澄澈的恍如一汪深可见地的潭水。
“到底是不希望公司倒闭还是别有他想?”傅晨熙眼神深邃。
素来不近女色的他怀抱着轻若无骨的程诺,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夜。
目光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游移至修长的脖颈,而后是精致的锁骨,最后往下……
骤然身子一僵。
“混蛋,你往哪儿看?”
程诺顺着他灼热的目光看去,方才他竟在偷看她的……
怒火直窜脑门,程诺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侧脸上,“无耻流氓!”
啪一声响,清脆响声回荡在寂静无声的病房内,令气氛陷入尴尬。
脸颊被打的侧向一旁,火烧火燎的烫,但额前凌乱的发丝却遮掩住他眼底的森冷与骇人目光。
程诺思绪恢复,木讷的望了望自己打了傅晨熙的那只手,悔恨的无以复加。
“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时惶恐,她都忘了挣扎开傅晨熙的怀抱,就那样怔怔的看着面色阴沉似墨的男人,惴惴不安的紧紧捏着自己病号服的领口,以免再次走光。
“程诺,你找死!”
男人湛蓝色瞳眸散发着森冷光芒,直接将她丢在床上,欺身而上压了过去,“处心积虑的接近不就是想勾.引我,嗯?我成全你。”
说罢,直接俯身,覆上她那朱红诱人的唇。
嗡嗡——
程诺脑子瞬间宕机几秒钟,而后恍然清醒,立马挣扎着,拍打着傅晨熙的胸膛,“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一下又一下的拍打,于傅晨熙而言,无异于挠痒痒一般,毫无任何作用。
但却让他头脑清醒些许,立马松开她,直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程诺,“为了钱不惜卖.身,现在装清纯给谁看?”
他目光幽深,微眯,眼底蕴藏着愤怒气息,冷声道:“犯贱!”
转身,离去。
砰地一声带上了病房的门,发出巨响声,拉回程诺的思绪。
她无辜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今天的一切本就是个意外,可她却屡次无辜中枪。
可怜委屈的像极了一只受了伤的小麋鹿,独舔伤口,让人心疼。
……
离开病房的傅晨熙出了医院,当即给韩哲打了个电话。
“boss,什么事儿?”
电话拨打出去不过是响了两声,韩哲立马接听电话,询问着。
傅晨熙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情绪异常的焦躁,“立马给我找个女人,带到希尔顿。”
如果不是因为送程诺来医院,医生检查之后说她摔伤了膝盖,他刚才绝对不会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更不会因为与她亲密接触而失了分寸。
该死的妖精!
“咳咳……那个boss,你不是已经有了准少夫人吗?现在给你找女人,合适吗?”
电话那边的韩哲有些蒙圈,完全不知道自家boss到底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