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折鸢在医院里照顾了胡曦米一周的时间。
除了第一天她请了假外,其他她都没有管。
可能是因为心虚,刘协宇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问她。
但几天后许折鸢回到话剧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再一次高估了这个男人的品德。
——她被开除了。
团里的财务很是为难的看着她,“折鸢,这是刘导的意思,所以……”
许折鸢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面的人有些惊诧,正要问她笑什么时,许折鸢却已经提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上,一边嘀咕,“我们刘导回归家庭回归的可真够彻底。”
她的声音很小,但毕竟在话剧团里呆了一年的时间,台词说的字正腔圆,对面的人自然也听的无比清晰,眼睛顿时瞪大,“什么意思?”
许折鸢朝她苦涩一笑,抬起头时眼泪更是直接砸落,将桌上的纸张晕开。
留给她一个欲言还休的眼神后,起身离开。
在关上门的那瞬间,她眼眶的湿润也直接消失,眸色变得冷漠平静。
……
许折鸢知道靳忱有新欢是在她离开刘协宇话剧团的半个月后。
前一天晚上靳忱还在她那边过了夜,今天她便见到他的手搂在另一个女人的腰上。
甚至连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西服外套都是她帮他熨烫的,她还知道,他这件白色的衬衣袖口处有一处金线绣的花纹。
而他身侧的女人呢?
身着红色吊带连衣裙,精致的五官有些熟悉。
许折鸢从宴会开场喝到现在确实有些懵了,在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谁。
——余欢。
上次在走廊搭讪靳忱,也是为数不多的见过许折鸢“两幅面孔”的人。
原来他们搅在一起了啊。
什么时候?
这问题许折鸢也只敢在心里问自己,眼下她却是连多看那两人都没有,偶然间和余欢眼睛对上时她更是连多停留一分都不敢。
许折鸢十分有数——她可是见不得光的。
所以上前质问砸场子这样的事情,她也没资格做。
身边的男人却很兴奋,“那不是靳总吗?走,陪我去敬杯酒。”
许折鸢十分不想上去打招呼,虽然她是个话剧演员,但正因为这样她对自己的表演才更有要求——她不想出一丝纰漏。
但身边的男人是长遥话剧的话事人,自己这次能不能进组全凭他的一句话,所以许折鸢此时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他往前走。
“靳总,您好!”
男人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您,我是长遥的,张全,这是我名片。”
话说完,他的手也在许折鸢的腰间掐了一把。
许折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很快扬起殷勤而又陌生的笑容,“您好靳总,久仰大名,我敬您一杯。”
“呵呵。”
余欢站在靳忱的身侧,突然笑了出来。
娇俏的笑容让人一愣,靳忱也挑了一下眉头看她,“怎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眼神中仿佛带了几分宠溺。
果然是新欢,就是不一样。
许折鸢想,那端着酒杯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等着他的回应。
余欢倒是很快止住笑容,也代替靳忱和她碰了一下杯子,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和这位小姐一见如故罢了。”
她的声音清丽,咬字也十分清晰,或许也很适合做话剧演员。
许折鸢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这个念头,而那时,靳忱已经敷衍式的收下名片,又和男人随便聊了两句后,搂着余欢离开。
整个过程,除去最开始的那一眼,他的目光都没再落在她身上过。
冷漠的她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许折鸢想,她的演技果然还是不到位——靳忱一个外行人都要比她出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