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皎歪头,摇了摇被祁宴九抓着的手腕,挑眉看向安助理。
“不是,眼镜哥,你瞎啊?他抓着我呢,你告诉我,我怎么放开他?”
安助理微微一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担忧地上下打量祁宴九。
“九爷!这这这您您您没事吧?”
“你闭嘴!我没事!”祁宴九烦躁的蹙眉,松开虞皎的手腕。
手心宛如被烫到一般,让他厌恶又难受。
“不是,富哥,你的手下怎么回事,这么容易受惊的吗?”虞皎转了转手腕,忍不住吐槽。
“我警告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自由!”少年的声音从街口的劳斯莱斯里隐约传出来。
“谁?谁要自由!”虞皎赶紧扭头,抻着脖子去看。
只看到染了一头红毛的少年,露出小半张脸,一双凤眼盛满怒气,正隔着车窗,瞪着他们。
目测青春期傻狗一枚!
呵,还以为有啥热闹能看呢?
虞皎失望的回眸,眼尾余光突然扫到相反方向,一辆商务七座缓缓行驶过来。
她眸光一震,“富哥,以后聊!”
她对祁宴九摆摆手,甩着裤腰别着的塑料袋,叮叮当当快步跑了过去。
祁宴九看着虞皎在月下如野狗般仓皇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暗芒。
“他人呢?”祁宴九转身,看向错愕的安助理。
“在车里!”安助理收回落在虞皎背影的视线,跟着祁宴来到车前。
安助理打开车门,低声呵斥车里,咣咣撞车窗的少年。
“野少,你就别作了,明知道九爷天黑了不能出门,为了找你,他刚才差点出事!”
“行了,闭嘴!”祁宴九阴着脸坐进车里。
捏了捏眉心,斜了用脑袋顶着玻璃窗的少年一眼。
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啪!”
“记住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再敢离家出走,你就给我死在外面!”
祁宴九指着少年叛逆的脸,黑眸拉满血丝,喉结压着怒气。
少年错愕地捂着脸,咬了牙,红着眼圈,倔强的瞪着祁宴九。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
“你……闭嘴!”祁宴九垂眸,用力捏了捏手腕上的翡翠佛珠,被青春期的傻狗气的差点吐血。
车内的气氛陷入尴尬。
安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声说。
“九爷,虞家那个丫……不……少奶奶有消息了……”
“啥?小叔……不……爸,你竟然给我们找了个后妈?”
少年震惊地盯着祁宴九,“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
“谁说的?”祁宴九蹙眉,冷声问。
“安助理说的!”少年指着安助理的冤种脸,毫不留情的揭发。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敢,我真不敢啊,九爷?”
安助理面对小少爷的蓄意陷害,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满脸冷汗,百口莫辩。
祁宴九阴着脸瞥了安助理一眼,“以后,没用的废话,少说!”
“好的,九爷!”安助理识相的闭嘴。
祁宴九摸了摸左手腕的翡翠佛珠,墨眉压着眼。
“还一份恩情而已,她影响不到你们!”
“不是,怎么影响不到?别人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你这是不管我们,找个女人来虐我们吗?”
少年越说越激动,“祁宴九,如果不是我爸妈都没了,我落不到你手里,你不管我,你对我不好,你只会限制我!”
少年宛如深秋的野草一点就着,又开始歇斯底里。
祁宴九捏着眉心,额角一蹦一蹦。
外逃多年的大哥和素未谋面的嫂子,在国外去世后,祁母把三个崽崽接回来,过继到他名下。
他这辈子本来就不打算结婚。
虽然不喜欢小孩,但也打算把哥哥嫂子的孩子视如己出。
只可惜,大宝叛逆又敏感,二宝自闭鬼主意多,三宝娇气极端,哭起来就停不下来。
三个熊孩子好像九百只大鹅,一起嘎嘎嘎狂叫,在他脆弱的神经上横冲直创,他快要疯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除了名分,这女人什么也不会有,更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祁宴九捏着眉心,不耐烦的低吼。
“不可能!我不信!”少年胸口上下起伏,根本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本来就不爱他的小叔,又给他们找了个后妈虐他们。
那女的姓虞,好,小爷记住了!
少年红着眼圈,咬着牙,余怒未消的看着窗外。
只见夜色下,一辆低调的商务车,停在刚才那个少女面前。
少女肩膀微颤,缩着脖子,提着裙摆上了车,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可怜样儿,完全没了刚才对祁宴九的那股嚣张劲儿。
呵,还怪能装的!
她不会也是离家出走的吧?
为啥离家出走啊?
打游戏?还是会网友?
她高几了?哪个学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