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夫人的话,傅苓压根没放在心上,倒是如诗和如画却气的不行。
如诗气鼓鼓的道:“小姐怎么不让奴婢骂回去?”
傅苓闻言淡淡道:“咱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那等腌臜的话,即便是回了也落不得好。”
收好红宝石头面,她想了想又将裴寂的玉佩给放了进去。
如诗和如画本来还在愤愤不平,瞧见玉佩,注意力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
两人互看了一眼,如诗试探着开口问道:“小姐,这玉佩是……”
傅苓朝着两人挑了挑眉:“你们未来姑爷的。”
听了这话,如诗和如画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诧。
完了完了!
自家小姐出去了一趟,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给骗了!
瞧着两人一副痛心疾首,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傅苓笑着道:“想到哪去了,这是宁王裴寂的贴身玉佩,我偷来的。准确的说,虽然是我偷的,但他默许了。”
想起裴寂,傅苓的面上带了笑:“我看上他了。”
听得这话,如诗和如画的下巴惊掉在了地上,好半天才捡了起来。
如诗斟酌了下用词:“小姐看上宁王什么了?”
傅苓想了想:“看上他长的好看,看上他性情不错。”
“性情不错?”如诗有些傻眼:“宁王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送去宁王府里的那些女子,他眼睛眨都不眨就直接送去了青楼,小姐是从哪儿看出来,宁王性情不错的?”
如画也跟着道:“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宁王是个冷面阎罗,小姐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傅苓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眼光。”
见她主意已定,如诗和如画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从小到大,傅苓都是拿主意的那个,她们只需要照办就是了。
脑海中闪过那张英俊的脸,傅苓收好玉佩,眉宇间染了几分笑意。
他今天救了她两次,不知道是真的外冷内热,还是单单对她如此,若是后者,那他现在有没有想起她?
今儿个是沐休,但折子却没有断。
当今陛下不大爱处理朝政,所有的奏折都是先送到宁王府,由裴寂筛选过才呈上去。
因着在长公主府耽误了半日,裴寂回来用完饭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可小福子却发现,本该是最忙碌的时候,自家王爷却有些心不在焉。
比如,每每批阅奏章的间隙,拿起茶盏饮茶的时候,自家王爷都会看着茶盏微微出神,过了一会儿才放下茶盏,继续忙碌。
小福子借着倒茶的时候,细细打量着茶盏。
就是平日里用的那一套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小福子想不通,等到裴寂又看着茶盏微微愣神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爷,这茶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裴寂闻言顿时回过神来,放下茶盏淡淡道:“没有。”
小福子就更不明白了:“那爷为何总盯着茶盏出神?奴才数了数,已经是……”
裴寂淡淡打断了他的话:“小福子。”
“奴才在。”
“你的话太多了。”
小福子:……
他明明才说了两句好么?!
傍晚时候,傅轩一下学就屁颠屁颠就过来了。
一瞧见傅苓,他立刻朝她跑了过来,然后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将脸贴在她的腹部,紧紧抱着她:“阿姐,轩儿好久都没看到你了。”
傅苓拍了拍他的背,笑着道:“阿姐这不是回来了么?”
傅轩却半点也没有被安抚到,紧紧的抱着她不撒手,阿姐身上好香,他要多抱抱。
傅苓拿他没法,便任由他抱着,直到他抱够了,这才牵着他在桌边坐下,笑着道:“轩儿今天跟夫子学了些什么?教教阿姐好不好?阿姐没上过学,只能靠你这个小夫子了。”
傅轩闻言朝里间床头看了一眼。
他已经不是两岁的小孩子了,阿姐还天天拿这些话来哄骗他,床头还放着话本呢,骗他之前先收好,好么?
傅轩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
自己的阿姐,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谁让他是这家里,唯一懂事的那个呢。
他坐直了小小的身子,轻咳了一声,转头对门边上站着的小书童道:“将本侯爷的书拿过来。”
小书童立刻将书本拿了过来,傅轩伸手接过,翻开到最新学的那页,指着书上的字道:“来,跟我念: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傅苓跟着念了一遍,傅轩很不满意:“你的脑袋要这样摇起来!本夫子都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傅苓:……
她委实不大明白,为何念书要摇脑袋,但瞧着傅轩一脸认真和坚持,她也只能跟着摇头晃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好不容易学完,傅苓立刻对傅轩道:“去换件衣衫,净手准备吃饭了。”
傅轩应了一声好,跳下凳子,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他一走,傅苓立刻撑住脑袋:“快将香囊拿过来,我头晕。”
如诗将早就准备好的香囊递了过来,看着傅苓嗅着香囊的模样,又心疼又好笑:“小姐何苦这般折腾自己?侯爷又不是不爱学的。”
“你们不懂。”傅苓深深吸了一口:“我这是增加他学习的积极性。”
上辈子她看电视,某个教育专家就是这么说的,她也没养过孩子,也只能照本宣科。
好在,效果是不错的,傅轩每日学的知识都很扎实,只是有点,太废姐了。
还是物理意义上的废。
张老夫人在傅苓那受了气,可偏偏门外的打扫丫鬟又是个死脑筋,也不知道从哪变出一盆水来,当着她的面就泼洒进了屋内,把她气的个半死。
那丫鬟又是个狗仗人势的,她要惩罚,那丫鬟就说要去禀告傅苓。
张氏气的够呛,回到自己屋中就让身边的嬷嬷,去把她那两个儿子叫了过来。
傅志峰和傅志康本就惦记着王德水的事儿,正聚在一块儿,焦急的等着消息。
得了信,两人立刻就赶到了侯府,因着傅苓吩咐过,两人不得从正门进,故而两人是后门悄悄进来的。